一瓶燒刀子,兩便當盒炒菜,一袋醬牛肉,擺在了地上。
小尤看了看地上的菜和酒,抬起頭瞅著申寶說:“哥,我吃饅頭吃習慣了。”
“呵呵,整口兒。陪陪我。”申寶說完,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
申寶拿著一次性杯子,給小尤倒上了一杯白酒。小尤直接伸手從袋子裡抓起醬牛肉,放在嘴裡大口嚼著。
“還是肉香,呵呵。”
“那你為啥只喜歡吃饅頭呢?”小尤說著話,將倒滿酒的杯子遞給了小尤。
“饅頭能吃飽就行了,打小兒,我就有個心願,要是能天天吃白麵饅頭就好了。”小尤嘴裡塞得滿滿的。
“小尤,哥當時救你,把你留在這,真沒別的想法。”申寶說道。
“哥,你跟我說這個幹啥,你有啥事就說。”小尤根本想都沒想的說道,在他看來申寶跟他說話,根本就不用墨跡。
申寶端著酒杯,跟小尤碰了下杯子,說:“哥問你個事情,你跟哥說實話。”
說完,申寶將酒飲而盡,小尤看了一眼他,隨即也將杯中酒乾了下去,隨後嗆得咳嗦了幾聲。
“我說你家裡沒人了,你到底是不是自己跑出來的?”申寶問道。
“是!”小尤說完,自己倒上了一杯酒,跟著眼圈泛紅,揚脖子幾口又將酒喝乾,隨即又自己倒上了一杯。
“你的身上,是不是還有案子?”申寶繼續問道。
可他這話剛剛一出口,小尤拿著酒瓶子的手,瞬間停止了動作,但很快就又將酒瓶拿起,將酒倒滿了自己紙杯。
“哥,我要說我是跑出來到這的,你能把我怎麼著?”小尤說著話,再次端起了酒杯。
“不會怎麼著,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兒,只是,我不想坑一個沒有髒身兒的孩子。”申寶目光深邃的看向了小尤。
“我那不叫髒身!我殺的人,都是該死的,他們該死!全都該死!”小尤突然之間瞪大了雙眼,情緒異常的激動。
申寶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青年,說:“有些人是該死,我相信你,就算是你動手,你也是對的!”
小尤抹了一把臉,瞅著申寶,眼眶子通紅的問道:“哥,你想知道我殺的人是誰嗎?”
申寶兩眼直視著小尤,說:“只要你認為對的,那就是對的,不管這個人是誰!”
“哥,你真這麼認為?”申寶問道。
“對,當年,我進去也是砍了一個在別人看起來,都不應該砍的人,但只要我認為我做的是對的,那就足夠了,你是活給自己的,不是活給別人看的!”申寶目光如炬,看著小尤說道。
“哥,你說的有道理!”小尤端起杯子,跟申寶碰了下杯。
酒喝了一個鐘頭,最後申寶站起身說,“剩下的酒,你自己喝吧。菜留著吃,我先走了!”
“哥,你還沒說啥事呢!”
“我再考慮考慮吧。”
“哥,不用考慮,我只要答應過你,那就算是捅人,我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的!”小尤目光堅定的看著申寶說道。
申寶紅著臉,回過了頭,看著小尤問道:“那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要讓你去捅人呢?”
“你管了我一個多月的饅頭,我為你去捅一刀,我不虧!”小尤說話時,表情看上去似乎特別的輕鬆,彷彿說的並不是一件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事情,而像是兩個久已相識的朋友,喝完了酒在對著吹牛逼一樣,輕鬆,甚至還有點兒愜意。
小尤的話說到這,申寶沉默了。
“哥,喝酒吧。”小尤的臉色通紅,笑著說道。
當天下午。
一間賓館客房內。
大闖站在視窗,看著樓下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