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闖沒有對鄒玉傑說是什麼事,只是說急等著錢用,要借兩萬五千塊。
但當大闖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鄒玉傑卻頓了一下,隨後第一次扭頭看了一眼這個打從他進門就沒瞅過一眼的大闖。
“你咋這麼會要呢?呦,看意思這是跟人動手了?”鄒玉傑眨巴了兩下眼睛後,繼續一邊洗牌一邊問大闖說。
大闖雖然對於鄒玉傑的話有點不明,但還是點了點頭,因為他確實是跟人動手了,這個瞞不住。
下家的那個光頭卻在這時說出了實情:“老鄒啊,你這次從老莫那分了三萬塊錢,我看一分不剩的都得給你這兄弟哈。”
光頭說完這句後,大闖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次鄒玉傑從老莫的十萬塊錢中抽頭了三萬塊,難怪會說他這麼會要,三萬再除去五千塊,正好是兩萬五。
“傑哥,我沒別的意思,我真是急等著用錢,要不然……”
沒等大闖說完,鄒玉傑就一抬手說:“行了,你借錢幹什麼用,自然是有你的道理,不過,你是跟著我玩的,你找我借錢,我還按著放印子錢的規矩借給你,別人也會說我這個當哥的不太仗義。”鄒玉傑說到這,想了下,就問道:“那輛車開來了嗎?”
鄒玉傑問完這話,大闖的心裡就一咯噔,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說:“哦,停在樓下門口了,怎麼了?”
“你先幫我送趟東西,等明天一早,再開車去拉趟活兒,地址我回頭髮給你,辦完事回來,在我這取錢,兩萬五,利息我一分不要你的,你看怎麼樣?”
大闖一聽,大腦略思考了下,就問:“行是行,但是拉什麼活呢?”
“你放心,出格的事兒,我也不可能讓你跟著摻和的,就是運點貨,這樣,你去裡屋的抽屜裡,有一個黑塑膠袋,你拿出來現在就去,去趟東風膠皮廠,那有人等著。完事後就等明天的訊息吧。”
雖然對於鄒玉傑安排的情況,大闖還並不太瞭解,但是,聽到能不用利息就借給他兩萬五千塊,大闖還是一口答應下來。
鄒玉傑雖然算不上太地道的大哥,但是,每一次讓大闖辦事後,都會或多或少給他些好處。幾乎就沒有一次白用過他的時候。這也是衡量一個大哥該不該跟,有沒有價值的標準之一,而這裡面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既然做了大哥,那你辦事兒,不可能總是一碗水端平,但總得讓人手下人覺得心裡舒服。這是前提,不然什麼都是白扯。
大闖從裡屋取出了已封好黑色塑膠袋,並沒有去多看一眼裡面裝的是什麼,然後跟鄒玉傑打了個招呼,就下了樓。
鄒玉傑讓大闖送去的地方,東風膠皮廠,離著這裡雖並不多遠,但也有將近兩公里的路程。
如果是在往常,大闖肯定會攔下一輛計程車,但是,今天他卻沒有,而是徒步朝著兩公里外的膠皮廠,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去。
風雪不斷拍打在大闖的臉上,像是刀子劃的一樣疼。
大闖踩著咯吱咯吱的雪,緊了緊衣服後,把塑膠袋揣進了懷裡。
但就在同時,他的腦袋也嗡的一下。
因為,他摸到了手感,袋子裡裝的東西,應該是槍?!
大闖徒然一個激靈。
瞬間,在他的腦子中無數想法迅速集中過濾了一遍。
但不論過程如何,結論也只有一個,在這袋子上面,絕不能留下自己的指紋。
……
東風橡膠廠的門口,大闖抬頭看了一眼早已掉漆看不清楚的廠牌後,跟著就走進了院子。
院子中幾排平房有一間的房間是亮著的,大闖直接奔著那間房間就走了過去。
門開了,而開門的人,正是白天那個戴著黑色阿迪帽的東子。
東子同大闖對視了一眼後,並沒有顯得有多詫異,接著就問道:“東西帶來了?”
大闖用棉服袖口夾著,從懷中取出了黑色塑膠袋,遞給了東子。
“知道里面裝的啥不?”東子接過袋子後,笑著問了大闖一句。
“我要說不知道,就是騙你,可我要說知道的話,你能把我怎麼著?”大闖反問道。
東子呵呵一笑,把手伸進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