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飽食說了這麼多,聽似像題外話,但其實是非常立體的回答了唐淵的問題。
嶽隨和歐陽飽食的關系中還有如此微妙的部分,他們的關系能不好嗎?
嶽隨曾經對唐淵說過,他說他和歐陽飽食是忘年之交,看來是很坦然的陳述一個事實,既沒有說謊,也沒有浮誇。
唐淵又問道:“那您和嶽老師是怎麼認識的呢?”
唐淵想起施海,他和嶽隨是在某藝術節的音樂會上相識的,難道歐陽飽食和嶽隨也是透過某次的活動?
“小嶽是我的一個老朋友介紹給我認識的。”
似乎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歐陽飽食繼續說道:“說來也巧,我那個朋友也是柳州市的,和小嶽是同行,也是一個舞蹈老師。”
一種莫名的預感在唐淵腦海裡産生,他微眯著眼睛,說道:“舞蹈老師……你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
“趙水月,好像在柳州市有自己的舞蹈學校。”
“砰!”
一聲驚雷,卻不是在窗外響起,而是來自於唐淵的靈魂深處。
趙水月,此時這個名字從歐陽飽食的嘴裡說出來,對唐淵而言就是一道重重的驚雷。
他不是驚詫於歐陽飽食和趙水月相識,而是嶽隨居然和趙水月也認識!
嶽隨在說謊!
哪怕嶽隨身上有太多的優點,但他卻對唐淵隱瞞了這個事實。而唐淵的邏輯,隱瞞即隱情。
唐淵眯起了眼睛。
注意到唐淵的神情,歐陽飽食疑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以嶽隨和歐陽飽食的親近關系,晚上的時候,難保他們會再碰面,唐淵決定不把自己和趙水月的關系告訴歐陽飽食為好。他還無法確定,嶽隨隱瞞認識趙水月的原因。
唐淵不易察覺的深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說道:“我上次去看望爺爺時,看見他院子裡多了兩盆植物,就和他聊了一些。他和我說,您正在做有關於植物毒素的研究。”
“是的。”
“為什麼想到做這個呢?”
“說來也是件很偶然的事。我有一個老友,老伴去世後養了一條狗陪伴他,本來好好的,卻誤食了朋友送來的盆栽上結出的小果子,因此喪了命。失去了愛犬,老友很傷心,打電話與我訴苦說起了此事。也是出於想查明死因的緣故,我對那盤盆栽做了研究,卻發現那種毒素中其實可以提煉出對醫藥有用的成份。然後我便開始研究一些含有毒素的植物。”
歐陽飽食將腿稍稍分開,終於變換了姿勢,說道:“有趣的是,越毒的植物,開出來的花便越美。”
“就像一品桃紅。”唐淵插話道。
歐陽飽食點點頭,說道:“一品桃紅的花粉無毒,但若是和燕子掌的內額液體混合,就會産生劇毒。”
“我要問的就是這個。”唐淵認真的說道:“知道您這個研究的人有多少?”
“不多,畢竟還沒有正式發表。”歐陽飽食做思考狀。
“那請您把知道這個研究的人告訴我,這很重要。”
歐陽飽食皺眉,有些擔憂的說道:“難道有人死於這種混合的毒素?”
唐淵點頭。
歐陽飽食麵露痛苦之色,臉色更紅了,痴痴的說道:“這……這怎麼可能!”
“所以這件事情很嚴重,還請您認真想一想,不要遺忘任何一個人!”唐淵將脊背挺的更直。
歐陽飽食也坐直了身體,鄭重的點頭。
如果因為自己的研究害死了某個可憐的人,那真是一件愧疚的事。
就在這時,他們聽見了外面傳來一陣陣驚呼聲。沒過多久,施海氣喘籲籲的敲門,然後直接將門開啟,沖著正準備從沙發上起身的唐淵和歐陽飽食說道:“出事了,王億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