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戴著青包巾的三五文人,拿著一柄素面題字的摺扇。輕搖著髮絲規整的腦袋,對著路邊茂盛的菊叢,引經據典探討人生,商議著來一場賽詩令。
迎面走來了好幾個,蓬頭稚角的小胖娃娃。手裡一大捧的瓜果仁兒,一邊吃一邊往路上瘋跑。袋裡斜插著的茱萸,掉下了一個也不知道。
附近幾個村的村民,皆拖家帶口來到白坨嶺踏青賞景。漢子揹著重重地行囊,婦人抱著好動的嬰兒。兩人滕出來的手裡面,各牽一個大一些的娃娃。
沿路走來,長亭迴廊上,鋪滿了各家的酒菜。菊花茱萸灑落了一地,空氣裡瀰漫著混雜的香氣。
小黑尋到一塊乾淨的地兒,將身上的包裹輕輕地放了下去。又拿出了月前定製的餐布,鋪在了平坦地空地上。將糕點瓜果酒菜,一一擺放餐布上。
未等小黑擺好碗筷,彌團兒已經跳進盤子裡。我敲了一下它的腦袋,它竟然頭也不肯抬。只顧著低下頭,啃起了雞腿兒。
接過小黑遞來的碗筷,我正欲動手開吃起來時。
突然空中跳來一道黑影。
“主子~主子~我終於找到你啦!”
不是兆瑞,又能是誰。
我慌忙後退幾步,避開它迎面而來的撞擊。卻聽啪的一聲,兆瑞跌落在地。連連翻滾幾下,撞上了大石頭去。
兆瑞抱頭痛呼不已,我未開的及檢視。就看見半空中,又撲來一道黑影。躲閃已來不及,我只得就地滾了出去。
褲腳一道扯力,我急忙蹬了出去。只聽嘶啦地一聲,綁帶扯出了長龍。抬頭一看,四目相對。
一陣沉默。
片刻後。
“是你!”
“是你!”
二人異口同聲道。
突然,空中又飛來一道黑影,徑直朝我斜邊撲了過來。
“鬆開,”我看了眼天,咬了咬銀牙。
特麼今天還有完沒完了!
“臭丫頭,哪裡逃!”
我奮力地側身滾了出去。奈何右腿上的手臂,死拖著不肯鬆開,連累我也躲不過了。
認命地閉上眼睛。
累死了。我真的滾不動了。
預想之中的撞擊,沒有出現在這裡。
我抬頭看去,下方好似那,一根繩子串起了螞蚱,一串就串起了三螞蚱。我腿上串了黃衫女,黃衫女串了個八尺汗。
好極,好極,今兒可真是:禍不能避,麻煩找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