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死之後，就沒留下過什麼東西？”
“不知道...”老黃搖了搖頭，神色略顯呆滯：“小穎死之後，他們告訴我小穎是自殺，可是我不相信，所以我就去上訪...他們一直都在跟我說，小穎是自殺...所以我...”
“所以你就每天喝酒灌自己，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從來沒有去自己尋找過小穎的真正死因麼？”
我心中有點難以置信，以我的經歷和想法，我很難體會到老黃的心路歷程。
“恩...”老黃既羞愧又呆滯的看著我，低下了頭。
“哎...”我搖頭嘆了口氣，沒辦法，像老黃這樣的人，一輩子逆來順受習慣了，也習慣了按照別人給自己規定好的路線去生活，讓他去上訪，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別人告訴他小穎是自殺，他心裡也明白，憑他的能力很難去給小穎翻案了，所以他就像一隻鴕鳥就一樣，把自己埋在沙子裡面，每天醉生夢死，直到結束自己的生命。
“小穎的房間在哪裡？”
“那兒呢。”老黃連忙伸手給我指路。
我點了點頭，說：“我過去看看。”
…
跟屋子外面的髒亂差不同，一進小穎的房間，外面那種燻的人恨不得暈過去的味道就沒了，屋子裡面也很整潔，沒有一點灰塵。
看來老黃每天都會打掃這裡的衛生。
“小穎沒了之後，這裡東西的位置就沒變過。”老黃在我後面小聲囁喏。
“嗯。”我嘴上無意識的應著他，全部精神都放在了觀察小穎的房間上面。
這是一間很有女孩子氣息的房間，裡面的物品擺放很整齊，還有點可愛的小擺件，都是十二三歲就姑娘喜歡的那種，好看卻廉價。
看得出來，小穎應該是個很熱愛生活的女孩子。
“幫我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嗯，好。”
我和方少白在屋子裡面翻騰了起來，老黃起先還站在門口看，可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他的眼睛裡面又湧出了淚，接著便掩面而走，似是不敢再看。
思念太甚，就會變成枷鎖，把人牢牢的鎖住，若是走不出來，枷鎖會慢慢長成身體的一部分，重量每天變沉，直到喘不過氣。
我體會過這種滋味，所以我能明白老黃此刻的心情。
……
“呼...”
方少白擦了擦額頭，喘了口氣：“你有什麼發現麼？”
我皺著眉搖了搖頭，在小穎的房間裡面，我們已經找了兩個小時了，基本上能翻的東西全都翻了一遍，可仍舊是一無所獲。
我和方少白都是專業的，不存在疏忽錯漏之類的情況，這種現實讓我有點挫敗，如果在這裡也發現不了線索，難道真的就讓吳勇逍遙法外？
那他還不知道要造多少孽，看他有恃無恐的樣子，他以後只會更加的肆無忌憚，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收斂！
“你也別太有壓力。”方少白拍了拍我的肩膀，略擔憂的說：“這裡找不到證據，可能其他地方也會有呢...我再陪你去別的地方找。”
“嗯。”我若有可無的應了聲，無意識的往旁邊走了兩步。
咯吱咯吱...
老舊的木地板在我重量的壓迫下，發出吱呀的響動，那聲音讓人有點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