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年前她被一個小表弟強拉著去學校冒名頂替他媽媽,好巧不巧班主任就是杜參雲,一下子被抓包,他倒也沒生氣,真的將錯就錯認認真真地說了孩子的近況。
於是一來二去,兩人就產生了愛情。
她的家就在平山路上,一間40平米的老舊小房子。
之前她每次開末班車,杜參雲都會搭乘,然後陪她回家,說是大晚上女孩子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但是這幾天正逢他的學生們要中考了,杜參雲是一個非常負責任的老師,每天早出晚歸,十分辛苦,江寓便叫他這幾天不要來了。
所以,今晚算是她上夜班以來第一次自己回家。
說來s市的治安是相當不錯的,就算是江寓住的斑駁的破樓房也配了保安。
只不過,這裡保安大叔可以稱之為保安大爺了。
“不會這麼倒黴吧。”她想。
步伐依舊自然,悄悄從包裡摸出手機,此時她覺得自己還好沒有塞著耳機聽歌的習慣,否則怎麼注意到身後有些奇怪的腳步聲。
她應該是被跟蹤了。
已經是半夜,雖然小區外的街道上還是有很多來來往往的車輛,偶爾還有跑車飛馳的轟鳴聲,但這破陋的小區裡卻是一片寂靜,只有蟬聒噪的叫聲。
蟬聲使這黑漆漆的小區閒的更加闃寂。
她快速找出聯絡人,估計杜參雲這個時候已經休息了,她不能打擾他。
而且遠水救不了近火。
打110?
不行,打草驚蛇,而且這要是一場烏龍怎麼辦?
糾結了兩秒鐘還是發了條簡訊給老爹:“在小區被人跟蹤,速來!”然後打通他的電話,等他剛接聽的時候馬上結束通話。
做完這一切,再偷偷把手機塞回包裡。
腳步聲越來越近,就算是江寓撐著傘也能感覺到背後無形的壓迫。
路過一個昏黃的路燈,她清晰地看到空中雨絲垂落的樣子,還有地上的人影。
背後的那個人,影子特別瘦長,估計身高很高。
江寓的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緊張之下,她沒注意到腳下翹起的窨井蓋,一個趔趄就直直往前摔去。
完了。
在身體不平衡的那一瞬她在心裡默唸。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手裡的雨傘直接滑了出去,滿胳臂滿身都浸在地上的汙泥濁水裡。
身後的人小跑著過來,江寓慌忙爬起就要不顧一切往前跑。
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江寓感覺到全身的汗毛頓時根根豎了起來,雖然有部分已經溼答答地黏在了面板上。
“你好笨,這麼大的窨井蓋都看不到。”那人說。
這算什麼?
一個跟蹤狂對她的嘲諷?
不禁怒上心頭,甩過頭:“你他媽…”
江寓沒說完話,看到身後的人的一瞬,就愣住了。
是他!
很淺近乎灰色的眼珠。
雖然燈光昏黃,他的眼珠顏色並不明顯,但那種玻璃珠一樣的質感,特別的灰調,她不會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