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折扣的話，那我在加一份西冷牛排。”牛排是我搞不懂的食物之一，吃一小塊牛排就能爆或者撐的人類，我就更不明白了，能吃兩碗幹飯一盆火鍋魚的工薪階層，歧視這小小的一片就能飽的。難得來這麼高檔的地方，你欠我的就讓先用幾塊牛排來還一還吧。
“換成意麵和蔬菜沙拉。”一直忙於跟這位大客戶聊天的顏總終於被這場看不見硝煙的女人之戰吸引，賞賜給對面的我一個淡淡的眼神，擅自跟服務員換了的單。
“顏總果然如傳聞中說的一樣對女人溫柔體貼。”看著眼神都要冒星星了，是要因為一盤一盤意麵一碗蔬菜沙拉就要邊迷妹了嗎？
“傳言其實不太準確。”如果說毛藍的眼神熾熱如夏天的火，那顏書這語氣就絕對是冬天的冰。“我只是比較關注笨女人。”
“咳咳咳。”原諒我實在沒忍住，一分神竟然被牛排卡住，眼淚都要出來了。
“來，喝水喝水。”還好林一淼送水順背及時，沒讓我失態的太難看。
“講話能不能不要那麼多彎彎繞繞，我們這些小角色要聽懂得廢不少腦細胞呢。”林一淼正式恢複痞帥的形象。
“不瞞各位，這次跟你們的合作公司總部也做過一些比較，星光在比本省的影響力是挺大，但在整個湘南來影響力和競爭力都在二十以外，我作為湘南地區的負責人選擇你們僅僅是因為我個人私人原因，念及以前舊情，希望各位能全力以赴，讓我有不至於太難做。”
毛藍這人手段較多，花花腸子也多，但做起事來絕對是十二分認真，這也是我當年一進公司就注意到她的原因。
“毛小姐念舊，我們星光自然也是。下午沒事，幫您做了一份湘南地區前三十名策劃公司的分析報告，您看看？”林一淼從包裡拿出一份不那麼整潔報表遞到毛藍面前，諂媚的送上一個媚眼。
毛藍只是粗略的瀏覽了一部分高高在上的氣勢小了一大半。合作一開始甲方通暢會端出委託人架子，為後面吹毛求疵要求順理成章做鋪墊，所以合同後的第一次碰面才是真正戰爭的開始。
“有不明白的地方毛小姐可以問我，畢竟我只是個新人，做的出來的東西沒辦法像我們顏總一樣面面俱到。”扮豬吃老虎，林一淼終於有了點冠軍的樣子了。
“不虧是推新人大賽的冠軍，林先生報告至少也能打個80分，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笑納了回去培訓我那幫沒見過世面的小弟。”說著小心翼翼的將報表夾在帶來的資料夾裡。
“我聽說林小姐是林先生指定要的搭檔，不知道有何高見呢？”很明顯，剛剛碰到釘子丟了的架勢想在我這裡找回去，所以選了我這個軟柿子捏而不是顏書。
“萬華的訴求希望透過開啟湘南市場帶動京北市場的發展，這個不合理。”
毛藍嘴角不屑的笑容轉瞬即逝，滿眼期待看著我，顏書把玩著手上的紅酒杯像是在緩解緊張的情緒，倒是林一淼狐貍眼亮亮的，悠閑的將加滿水的水杯推到我面前。
“萬華真要針對使用者群是剛接觸彩妝女性消費者，消費年齡集中在1822歲，單筆訂單消費金額集中在9.9200元之間，貴司上年度的銷售報表顯示學生比例站總消費人群的87.5，也就是說你們的主要推廣方向和産品價格都主要針對的是在校大學生。”
“而京北是出了名的高消費高薪水區域，大學不多，今年上半年的統計他們在彩妝上的平均消費單筆是288.5元，整個區域的彩妝單筆平均消費是567.2元，消費區間完全沒有重疊。關於這個現象産生的直觀結果，貴司5月份在京北的地推以及校園推廣資料應該有存檔和分析。”
“那林小姐的意思是萬華應該放棄京北不管了？”此時毛藍剛剛期待的眼神變成了恨意，好像把自己弱點藏起來孩子，突然被人拆穿之後的憤懣。
“不，這個應該問萬華，想要消費者接受就得先變成消費者能接受的樣子。我個人很期待下一次還能和您合作。”
“兩位女同志嚴肅了嚴肅了。”在我發言期間一盤意麵已經被林一淼吃的幹幹淨淨。“要不要再來一盤？”
“兩位默契今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接下來就等著看湘南地區的結果了。”輸還輸的這麼傲嬌的，真是個奇女子。
“你什麼時候收集的那些資料？”趁毛藍和顏書客套小劇場，林一淼突然湊過來問我。
“跟你一樣。”下午在公司跟京北論壇上哪一群人沒有白聊。
“剛剛光顧著聽兩位新人的意見了，竟然忘記問顏總的看法，失誤失誤，我自罰一杯。”什麼失誤，忌憚人家的業務能力就明說。
“顏總還有要補充的嗎？”毛藍豪氣的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方案我們會繼續跟進，推出之後的資料我們也會有專人統計，毛小姐放心。”顏書配合著將酒杯送到嘴邊，還沒到又補了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哦，單我已經買了，今天吃的比較多不好意思。”
他這意思是暗示應該我買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