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知我意,吹夢入西洲”剛劃開手機,莫非大神資訊就彈了出來。
“南風不知路,無以慰相思。”她發過來詩正好是我比較喜歡的一句。之前有人在知乎上問,朋友用這句詩對自己表白應該怎麼回複,下面有一個有才的網友羅列了十餘種回複方法,全是詩文,包括:溫柔婉拒。動然婉拒、無情醜拒、認識不久接受、騷氣接受等等,我發的這句是我覺得所有回複裡最喜歡也意境也最貼合的一句,沒有形容詞修飾的婉拒。
莫非:拒絕的還挺文藝。
我:不像大神看齊,怎麼做大神基友
我:有人跟你表白?
有人表白也不要到處炫耀嘛,讓一個剛剛二次失戀的人幫忙想拒絕的說辭是不是太殘忍了點。唉,不得不說,不愧是混問一圈的臉表起白來都是一套一套的,還好我曾經在知乎上看到過,不然又得藉助度娘了,大神的基友不好當啊。
莫非:這麼晚還不睡,認床?
大神是聽到我心裡的吶喊了嗎,竟然生硬的轉了個話題。
我:被恐怖小說嚇的。
莫非:怎麼不找朋友陪你
我:出差中,和另一位不熟
醫院,認床。出差,認床,一種說謊的罪惡感油然而生。
我:我其實不認床.......不過還是帶了個我常用的毯子,預防,聽人說管用。
莫非:騙我?
我:上次不想告訴你在醫院找了個類似的說法。
我:沒想到後面還是給你說了。
她也沒有真的生氣,後面又聊了之前說打算寫的故事,想名字,想文案,想著想著,竟然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我正已一種的奇異的姿勢蜷縮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條陌生的條紋珊瑚絨毯子。
“收拾下,去澧縣。”
“好。”好像行程表裡沒有這一條啊?
澧縣是b市的一個小縣城,距離不遠,到縣中學時候九點多一點,學生們都在上課,安靜卻不空曠。時隔這麼久,從停車場往校門外面走的時候仍然不敢看背後那張紅榜。
幾個遲到的學生,一手拿著書包,一手吃著油條,直直的沖過來,避無可避,眼見著撞向我。可能撞向的剎那,對面的人也意識到了,臨時偏離軌道,沒有正面撞上,還是碰到了半邊身體,不太疼,視線卻成功的看到了原本在右後方的紅榜。
幾個學生趕時間邊跑邊道歉很快背影消失在了一層又一層的臺階上,我繼續認命的跟著組長大大幹正事,只是不知道陸川難道在高中學校門口弄了高中公寓?
“顏書,你怎麼回來了?”老人挑面動作停在空中,很快恢複過來,看來是對我們的造訪完全不知情。
“出差回來看看。”
米線店還是之前老樣子,桌椅很舊卻很幹淨,牆上的的貼滿了許願的標簽紙。我隨便撿了個位置坐下,看著顏書將挑好的面送到老人告知的座位上,座位上的女生聲可能沒想到端面的是個帥哥,笑容放肆的揚在臉上,又害羞的低下頭,年輕真好。
“曉南,今天吃點什麼?”老人的視線終於從顏書的身上挪開,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我。
“您看著給就成,有什麼臊子就吃什麼。”第一節課是體育課的時候經常趁著自由活動的時間過來匆匆吃一碗米粉,再跑回去報到,雖然通常這個時候臊子基本都賣完了,但為了早上能多睡十幾分鐘,這個習慣保持了三年。
“好咧。”顏叔標準式招呼生意,旁邊的顏書挽起袖子,從旁邊的盆裡抓兩把米粉放在鍋裡面的小籃子裡,一手扶著籃子一手用筷子不停的攪拌,西裝革履的樣子明明與破敗的小店格格不入,卻有自然的融為一體。
顏書,顏叔,難道.......世界不會這麼小吧。
“你和曉南認識?”顏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正認真燙著米粉的顏書。
“一起出差的同事,不熟。”一邊嫻熟的將籃子燙好的米粉倒到顏叔加了作料的碗裡。
昨天才這樣形容了別人,今天就這樣被別人形容,偏偏這個別人還是同一個人,這感覺真是一言難盡。
“你這孩子,越大越皮了。”顏叔的責備裡是滿滿的愛意,一邊說著一邊往裝好米粉的碗裡加上臊子。
“來。”顏叔將晚放到我的面前,上面有好幾種臊子,比以往花錢加的還多。顏書也端著碗,坐在我的對面,米粉上面悽悽慘慘只有油,零星的飄著幾顆牛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