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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虞北玄看到她們要走,本是邁出了一步,常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跪在他面前。“你這是做什麼?”虞北玄皺眉問道。常山說:“主上,屬下知道您放不下驪珠郡主,可是您現在出去,能做什麼?就算您不把李四郎和李家放在眼裡,那長平郡主是什麼『性』子,您最清楚。她若知道您的心意,會放過驪珠郡主嗎?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怎能陷於兒女私情!”虞北玄一時語塞,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心頭鬱結。他不是怕長平,長平是舒王用來拴住他的繩索,他顧忌的是舒王。他現在還沒有能力跟那個男人抗衡,只能忍耐。“主上!”常山抓著他的袍子,怕他不肯聽。當初在南詔的時候,他也這樣勸過很多次。虞北玄思忖片刻,才道:“你起來,我不去便是。你去打聽一下,她的身體是否已經無礙。”“是!主上英明!”常山站起來,“屬下這就去。”虞北玄側目,目光痴纏著那抹飄然而去的倩影,直至她消失不見。剛才長平幾次三番挑釁,她都忍下來了。從前,她的『性』子與現在大不相同。早年他在蔡州時,就聽聞雲南王之女,有豔若桃李之姿,巾幗不讓鬚眉之勇。他知雲南王驍勇,卻不覺得一介女流,能被冠以勇字。直到在馬市上見她騎於未馴的野馬背上,幾度險被甩將出去,仍是不屈不撓地執著馬韁,絲毫不顧摔下來會是什麼結果。那份堅定,的確讓人印象深刻。他出手解困,本以為她會感激,誰知她開口道:“你若不來,這畜牲也會被我馴服的。”那個驕傲的少女,眼中裝著獵獵西風,彷彿一道驚雷炸響在他生命中。他知道這世間再難有一個女子能與她匹敵。他喜歡她敢作敢當,敢愛敢恨,如烈火一樣的『性』子。卻不想有一日,她竟也學會了忍氣吞聲。可見李曄絕非是良配,連她的天『性』都無法保護,又何談讓她幸福?若她在他身側,必定仍是瀟瀟灑灑的驪珠郡主。思及此,他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這個只能遠遠躲在旁邊的舊愛,也沒資格說這些。可他發誓,終有一日,會將她奪回來,讓她重新做回那個騎在馬背上的少女。回去的馬車上,嘉柔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崔雨容說了一遍,崔雨容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武寧節度使和淮西節度使欲合謀對付南詔,順娘跟著武寧節度使,是為了幫你們?”嘉柔搖頭道:“未必。”崔雨容立刻明白:“那次她跟著姑母和你來府上的時候,安安靜靜的,倒不覺得什麼。今日再見她,卻是與那時大有不同。原來這中間,竟發生了許多變故。”“這些本都是王府的秘事。她的親孃死在我阿耶的手上,她被『逼』嫁給一個年長自己數歲的節度使,心中不可能不怨恨。阿孃幫她,大概也想她為我們所用,但我還是不能盡信於她。”嘉柔說道。順娘如今還需要雲南王府撐腰,自然會幫著他們,上次報信也的確讓他們有所防範。但是等到哪天,她不再需要他們的時候,是敵是友就難說了。眼下互相利用,往後各安天命。馬車先到了崔府,放崔雨容下去。嘉柔已經出來許久,怕李曄擔心,告別了崔雨容,直接回家。快折入坊口的時候,馬車忽然斜了一下,就聽車伕在外面抱怨:“這誰家的馬車,怎麼非要搶在我們前面?”嘉柔重新坐好,說道:“住在這裡的非富即貴,不用與他們計較,趕緊回去。”車伕應是,繼續駕車。嘉柔掀開車窗上的簾子,道旁是熟悉的白牆烏瓦,還有一排的老槐樹。應是快到了。她不過離開他半日,便歸心似箭。片刻之後,馬車停下來。車伕又“咦”了一聲,道:“原來剛才是二娘子的馬車。郎君好像也在門前呢。”嘉柔心中一動,連忙掀開簾子,果然見李府門前停著另一輛馬車,郭敏正扶著婢女從馬車上下來。李曄與她相互見禮,目光看向嘉柔這邊。他原本眉心輕蹙,在見到她時終於展顏,幾步走下臺階,來到馬車旁邊。“你怎麼出來了?”嘉柔問道。明明大夫說他吹不得風。李曄伸手將她抱下馬車,她落地之後也不放手,抬手拂開她額前的碎髮:“你說半日便歸,這都是午後了。”口氣中竟有幾絲哀怨。嘉柔臉微紅,左右都在竊笑,玉壺更是說道:“郎君半日不見郡主,就害相思了。一早上問婢子好幾次時辰呢。”李曄臉頰上一抹紅暈蔓延開來,輕笑了聲化解尷尬。嘉柔狠狠地瞪了眼玉壺,玉壺連忙躲到雲松的身後:“郡主,婢子可沒有『亂』說,不信您問雲松。”雲松用力地點了點頭,不怕死地補了一句:“郎君這相思害得嚴重,一早上書卷都沒翻動過去。”嘉柔還欲再說,李曄勾了勾她的手指,溫和地說道:“好了昭昭,別再問了。郎君還是要面子的。”左右都笑作一團,嘉柔也忍不住笑起來,在袖下握緊他的手。郭敏在門前冷漠地看了他們一眼,自己先進去了。香兒扶著她道:“四郎君和郡主是不是故意的?趁著您回來的時候,在門前來這麼一出,不是給您添堵嗎?”“不要胡言『亂』語。”郭敏不悅道。“怎麼是婢子胡言『亂』語?現在四郎君寵她,就要鬧得人人都知道。若他日四郎君魚躍龍門,別說是您了,就怕大房那位縣主,也沒地方擺了。”郭敏不說話,覺得香兒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她跟王慧蘭不是一路人,跟木嘉柔也不會是。從前她的格局太小,專注於男歡女愛,所以很多事看不透。此番歸來,算是脫胎換骨了。父親和徐娘孃的決定,估計會讓李家上下都大吃一驚。李曄帶著嘉柔回到房中,桌上的飯菜都未動過,他一直在等她回來。嘉柔心中有些愧疚,連忙讓玉壺去把飯菜熱了:“我跟表姐逛東市,逛得忘了時間,才回來晚了。其實你不用等我的。”她故意隱瞞了遇到長平的事情,李曄卻早就知道了,才會在門口等她。此刻,他也不戳穿,只道:“一個人用膳,不香。”嘉柔腹誹,那你前面二十幾年還不都是自己一個人吃的。有些菜放久了也不能吃,廚房就新做了幾樣,重新端上來。他們用膳的時候,都習慣了不說話,細嚼慢嚥,只偶爾眼神交匯。等吃完以後,下人們將食案撤走,嘉柔漱了口,吐在小小唾盂之中,聽到李曄說:“有個東西送給你。”嘉柔疑『惑』地看向他,他起身去矮櫃上取了一個鏤花的金絲楠木盒子,放在她面前:“開啟看看。”嘉柔用帕子擦了嘴,疑『惑』地開啟木盒上的銅釦,裡面竟然是那條魚戲蓮葉的腳鏈!只是這腳鏈的花紋比那日看到的還要精美,小到蓮葉的脈絡,游魚的雙目都栩栩如生。嘉柔不及細看,“啪”地一下蓋上盒蓋,將東西推回李曄那邊,面紅耳赤。他這是在暗示什麼?李曄微笑,讓屋中侍立的下人都退出去。自己拉著嘉柔的手,讓她坐於懷中,然後抬起她的右足,除了綾襪。她的玉足纖纖,肌膚瑩白,猶如足上生了朵蓮花,十分精緻漂亮。他從盒中取出腳鏈,親自為她戴了上去。銀鏈滑落在她的腳踝上,鈴聲清脆,似一條銀魚戲於清水間。腳上冰涼的觸感讓嘉柔身體一震,手揪著李曄衣袍的前襟,耳根發燙,低聲道:“郎君,你要做什麼……”他分明還沒痊癒,難道是想……?李曄一手握著她的玉足,仔細端詳。那細白精緻的腳趾,覆著粉嫩的指甲,如初生的嬰孩般柔軟純淨。他眸光暗沉,低頭親吻她的腳面。嘉柔渾身緊繃,耳中只聽得鈴聲猶如涓涓細流,而溼熱的吻一路往上。她雙手抓著他瘦削的肩膀,只覺得意識好像變成一片混沌,如墜雲霧之中。“郎君……嗯……”嘉柔嬌嬌地叫著。四周皆靜謐,窗外颯颯風響,那羞人的吸啜之聲和鈴聲交相呼應。她仰躺於榻上,喘息不已,直接從裙下拉起他,不由分說地吻了過去。猶如干柴遇烈火,李曄和她翻滾在榻上。嘉柔渾身都是汗,肌膚的方寸之間都在發燙。不記得多少下了,她眼角溢位淚珠,又慌『亂』地去攀他的背。這人不是還病著嗎,怎麼力氣這麼大……她覺得又舒服又疼,神智『迷』『亂』,聲聲叫著“郎君”,卻帶了哭腔,婉轉如鶯啼。“乖,再堅持一下……”李曄親吻她的臉。可木塌太小,她幾乎要掉下去,他便抱著懷中的嬌嬌輾轉到了床上繼續。他的一隻手還護著她的頭頂,不讓她撞到床頭的圍屏。嘉柔身下的床褥都被汗溼了,她微微睜開眼睛,聲音都被他含進口中,只看到自己明晃晃的雙腿掛在他手臂間一『蕩』一『蕩』的,那清脆的鈴聲響如急雨,而身上的男人像山一樣地起伏。她又閉上眼睛,時間過去好久,彷彿沒有盡頭似的。終於李曄低『吟』一聲,伏在她身上。嘉柔嗓子乾啞,精疲力盡。剛才那麼激烈,現在半分都不想動彈,眼皮更是重得抬不起來。原來他先前顧及她的情緒,真是手下留情了。今日方才展現他真正的實力,或許還不是全部。果然如常嬤嬤所說的,不管多溫柔的男人,在這件事上都不會示弱。李曄將她抱在懷中,輕聲哄了片刻,她才收了啜泣,靠在他肩頭沉沉地睡去。剛才他瞬間失控,時長甚於以往,她幾乎承受不住。此刻,有幾分內疚湧上心頭。可只要一抱她,理智便會『蕩』然無存,他也控制不了。“四郎……”嘉柔手摟著他的脖頸,輕輕說了句,“你要一直陪著我。”李曄一怔,抬手將她汗溼的頭髮撥開。她還睡著,這句不過是囈語。漂亮的長睫覆在眼下,雙唇被他吻得有些紅腫,卻越發像朵嬌豔欲滴的花。他忍不住又低頭親上去,心中被她填得滿滿的。以前他孑然一人,了無牽掛。為老師的遺願,為李淳能夠登基,他用一己之力擋住那些明槍暗箭,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可自她闖進他的生命以後,他有越來越多的顧忌。不想將她孤零零地拋在世上,也不想她失去自己的庇護而受到傷害。他從沒有忘記恩師的教誨,但也想滄海餘生,常伴她左右。李曄撫『摸』著她的臉頰,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默默在心中道:老師,就讓玉衡自私一次,萬事以她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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