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錯房間了嗎?”朱小君轉頭看了看包房門上的門牌:“沒有啊!可你怎麼會在這兒呢?”
“我就不能在這兒嗎?”蘭欣向朱小君伸出了手來:“你不是說一聽到楊林的聲音就會想到我嗎?一想到我,還會醋意大發,不是嗎?”
饒是朱小君的臉皮足夠厚,這會兒也是有些窘迫。
“這頭種羊,也忒不厚道了,怎麼能出賣兄弟呢!”
蘭欣笑道:“不是他不厚道,是因為他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他身旁。”
正說著話,吳東城和楊林走進了包房。
楊林一見到朱小君和蘭欣碰上了面,忍不住又是一陣大笑。
蘭欣上前跟吳東城打了招呼,然後又給朱小君擺了擺手:“我就不耽誤你們吃飯喝酒了,再見了啊,朱小君同學。”
一聲同學,使得剛剛收了笑的楊林再一次笑彎了腰。
朱小君只能裝傻:“啊?你要走啊,不吃了再走麼?”
蘭欣道:“不吃了,吃多了還要花力氣減肥,不劃算。”
楊林笑著解釋道:“蘭總等在這兒的目的就是想讓吳院長的司機送她去一趟雲港市,嗯,時間不早了,你抓緊走吧,車就在外面。”
蘭欣走了之後,楊林又學著蘭欣的腔調,嗲嗲地叫道:“請坐吧,朱小君同學。”
朱小君忍不住也爆笑起來。
這二人可是把吳東城笑了個一頭霧水。
楊林邊笑邊比劃,向吳東城解釋了什麼叫同學。吳東城聽了,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看這情形,咱們楊總是準備吃回頭草了,是不?”落座之後,朱小君繼續調侃楊林,他需要把剛才的面子給找回來。
楊林吹了聲口哨:“回頭是岸,何處有草?我楊林哪能是那種人呢?再說,我就算想,可人家不樂意被吃啊!”
朱小君對楊林的話表示了嚴重的懷疑:“一般而言,滿嘴仁義道德的往往是滿肚子男盜女娼,我們楊總以實際行動再次證明瞭這句話擁有著無比的真理性。”
吳東城擺了擺手,制止了二人的插科打諢。
“蘭欣是受人之託來給我傳話的,只是沒能聯絡上我,所以才找了楊林。”吳東城掏出了香煙,自己點上了一支,然後把煙和打火機放到了餐桌的轉盤上,轉到了朱小君的面前。“楊林,你就說說情況吧!”
楊林接住了朱小君甩過來的煙,掏出了自己的打火機點上了,噴了口煙,說道:“上次我跟朱小君合夥弄了一個百名醫生聯合簽名的上訪信,葉兆祥如獲至寶,把信交給了市裡面的領導,結果惹了領導的老大不高興。可葉兆祥卻不死心,找了些關系,想在《彭州熱點》這個欄目上折騰一番。”
朱小君驚道:“那不是作死嗎?”
楊林聳了聳肩膀:“可不是嘛!”
朱小君道:“葉兆祥怎麼這麼笨哩,他也不用腦子想想,那電視臺能為了他而得罪市裡的領導麼?”
楊林道:“電視臺的人正為此事煩惱呢,你是不知道啊,這葉兆祥還真是能折騰,他竟然敢對電視臺的靳副臺長威脅說,如果不給他報道此事的話,他就會把問題反應到省紀委去!”
朱小君忽然對葉兆祥産生了一絲憐憫:“葉兆祥這是準備殊死一搏了!”
這時,飯店服務員開始上菜,三人便停止了討論。
待菜上齊,酒也倒好了,吳東城舉起酒杯,跟朱小君和楊林碰了下。
“嘗嘗這酒怎麼樣?這可是華銳資本的老總送給我的,據說是窖藏了三十年的正宗茅臺。”
楊林嘗了一口,放下酒杯贊道:“好酒!”
朱小君這時卻已經喝了第二口,第二口之後又是第三口,最後幹脆一仰脖子,將玻璃杯中剩下的全都倒進了肚子裡。
“嗯,果然不錯,比現買的茅臺好喝多了。”
吳東城拎起酒瓶,親自為朱小君倒了酒:“喜歡就多喝一點。”
吃著菜,喝著酒,說了幾句閑話後,主題還是很自然地回歸過來了。
“靳副臺長是個老滑頭,他受到了葉兆祥的威脅,於是把皮球踢給了吳院長,叫蘭欣給吳院長帶個話,說是問問吳院長的意思,其實的目的是想把矛盾上交給市領導。”楊林說完了事情經過,又順便帶了兩句分析。
吳東城道:“來之前,我給市領導通了個氣,市領導也覺得棘手,朱小君啊,你腦子活絡,幫我想想該怎麼應付呢?”
朱小君眨了眨眼,道:“我現在是葉兆祥的助理,當然得為葉兆祥說話,所以,我認為應該接受葉兆祥的意見,把這件事放到《彭州熱點》上曝曝光。”
楊林一愣,剛想說話,吳東城卻呵呵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