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君隨即找了個隱蔽處隱藏了起來。
沒過多久,從電梯處走出一個女人,徑直來到了吳東城的身邊。
二人的關系似乎並不像朱小君想象的那樣,從他們見面就握手的這一動作就可以看出來,他們倆或許只是工作的關系。
略有些失望的朱小君剛想從藏身處走出來,去跟吳東城打聲招呼,就見到從酒店外面又走進了一個女人。
蘭欣?
朱小君幾乎要驚撥出來。
吳東城以剛才相同的姿態跟蘭欣握了下手,然後三個人一道向酒店外走去。
二女一男,深更半夜,這是要鬧哪出呀?
朱小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躡手躡腳跟了上去。
可是,當朱小君跟出了酒店大門的時候,那三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淅瀝了一整天的冬雨此刻終於停了,但氣溫卻像是更低了一些,寒冷的帶著潮濕氣息的初冬的風迎面撲來,使得朱小君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廝出來的時候,竟然只穿了單衣單褲。
這要是擱在了一般人身上,或許這一下便已經讓人噴嚏連連,鼻塞感冒了。
好在朱小君經過了朱天九的藥水浸泡,身子骨要比一般人強很多,一個哆嗦之後,伸伸腰踢踢腿,也就適應了這初冬雨後的濕冷。
寒冷跟朱小君的思維帶來了稍稍的清晰,可是,吳東城和蘭欣的突然出現,卻使得朱小君又多了一層疑慮。
任何巧合都有著其隱形的必然性!
如果是碰巧只見到了吳東城和蘭欣呆在一塊,那麼,無論這二人之間保持了怎樣的禮節,朱小君都只會相信一個結論,那就是吳東城又耐不住寂寞,跟楊林做起了同學。可是,這第三個女人又算是怎麼回事呢?
莫非吳東城已經進化到非得玩雙飛才過癮的層次了麼?
顯然不可能!
那麼,剩下的解釋就是這三個人一定是為了某個目的才湊到了一起的。
某個目的?朱小君想到了這一塊,陡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蘭欣應該是今天下午才接了靳副臺長的指令去了華海醫院跟王處長一塊商談第二天的節目框架的,當時蘭欣到達華海醫院的時候已經接近了五點鐘,王處長是接近七點鐘給朱小君發了簡訊,告訴朱小君已經跟欄目組的蘭主持商定好了節目的內容框架。
蘭欣並沒有留在華海醫院吃完飯,跟王處長商談玩之後,就帶著她手下的小策劃離開了。
七點鐘,到現在的十二點,整整五個小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如果,華海醫院跟吳東城的腫瘤醫院不是一種競爭關系。如果,腫瘤醫院未經改制仍舊是一家公立醫院,那麼,朱小君也不至於去懷疑吳東城和蘭欣之間有什麼貓膩。
但是,現況卻是這兩家醫院已經處在了你死我活的競爭當中,雖然腫瘤醫院的底子要比華海醫院厚重許多,但是從去年開始的那場內亂,卻使得腫瘤醫院有些一蹶不振的味道,以至於出現了現在的不相上下的狀況。
而朱小君想出來的利用這次的醫鬧事件把華海醫院推上《彭州熱點》的想法,也確確實實可以使華海醫院在這場競爭中領先一步。
如果蘭欣在情感上偏依著吳東城和楊林的話,那麼就很有可能把這件事告訴了吳東城或楊林。
以吳東城的性格,能允許華海醫院領先他一步嗎?
密謀!商定策略!使明天的華海醫院醫患溝通的節目演變成一場鬧劇!
朱小君倒吸了一口冷氣。
如果這種推斷成立的話,如果不是朱小君偶然間看到了這一場景的話,那麼,華海醫院精心策劃的這檔欄目,定將成為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這句諺語的最佳詮釋!
一邊思考著,一邊散著步,不知不覺,竟走出了酒店的範圍,來到了外面的公路上。
世紀名都坐落在彭州西南的一個人工湖的湖畔,那裡屬於風景區,因此到了夜間,公路上的車輛就變得極為稀疏。
雲層不知道什麼時候散開了,一輪彎月悄悄地掛在了當空,雨後的空氣雖然冰冷,但同時也非常清新。
朱小君走在公路邊上,擴擴胸,踢踢腿,剛才在房間裡積攢下來的疲倦也一掃而空了。
身體輕鬆了,思維也就更加清晰更加活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