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自己是在發燒說胡話!”朱小君輕輕地從額頭上拿開了秦璐的手:“就我剛才說的故事,誰聽了都會覺得匪夷所思,誰都會認為我是在胡說八道,可是,這種事卻真真切切地發生了,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事實就是事實,絕不會因為你個人的意志而轉移。”
這番話實際上是朱小君在得知了自己真實身世之後在心裡勸慰自己的話,此時能一口氣說出來,他頓覺心頭暢快了許多。
秦璐一直堅信朱小君在大的問題上絕對不會向自己說假話,因此在朱小君敘說這個故事的時候,就已經信了一半,這又看到了朱小君寫滿了一臉的篤定淡定以及肯定,懷疑的成分又減少了五六成。
“那有沒有可能是他們三個合起夥來欺騙你呢?”秦璐在以排除各種可能性的辦法來確定這件最不可能的事情的真實性。
朱小君搖了搖頭:“我一直習慣於拿醫學上的各種假說來說事,在醫學上,各種未知相比各種已知是多了去的,尤其是腫瘤方面,九成以上的醫學理論都屬於假說。什麼叫假說?就是假設出來的學說,那麼驗證這種假說的基礎就是看它能解釋了多少臨床上的疑問。在過去的這一年中,我們遇到了太多的疑問,而我剛才所說的故事,卻恰恰能夠解釋了所有的問號,因此,我不得不相信這故事的真實性!”
秦宏遠一直在聽,一個句話都沒說,當朱小君說完他的推斷理論的時候,秦宏遠不自覺地又開始揹著手踱起步來。
秦璐又提出了一個疑問:“我們檢測過樊罡和蔣光鼎的dna序列,發現他們兩個的dna序列和我們正常人的有很大的差別,我們也曾懷疑過他們兩個並不是我們地球人,但是,我們對溫慶良的檢測卻表明他和我們正常人完全一致。豬頭,按你的說法,解釋不通啊?”
朱小君道:“剛才我說了,他們在五年前的那次穿越並不怎麼成功,十個穿越艙最終只成功了一個,那麼,是不是這種不怎麼成功的穿越導致了五年前那五個穿越者發生了巨大的基因突變了呢?”
秦宏遠突然站住了,問道:“你有沒有向他們提出過這個問題?”
朱小君點了點頭。
秦宏遠又問道:“那麼他們就是這樣回答的嗎?”
朱小君搖了搖頭:“他們沒有答案,剛才的說法,是我自己的推測。”
秦宏遠點了點頭,隨即又閉上了嘴巴,繼續了他的背手踱步工程。
秦璐也在努力地思考著問題,沒有再向朱小君提出新的疑問。一時間,那間牢房陷入了沉寂之中。
“我相信小君說的故事!”沉寂了好一會,秦宏遠突然開了口:“雖然這故事聽起來的確是匪夷所思,但是和我這三十年遇到的其他案例相比,其邏輯性和發生的理論性都頗高,事實上,正如小君所說,那麼多稀奇古怪的現象,也只有這個故事能解釋的通,所以,我選擇相信朱小君說的故事!”
秦璐看了眼老爸,又看了看朱小君,聳了下肩,摸了下鼻子:“好吧,二比一,我也選擇相信好了!”
秦宏遠深吸了口氣:“按照這個邏輯,那麼溫慶良和謝偉兩個之所以要搞出眼前的這些事,無非就是想繼續隱瞞他們的真實身份嘍?”
朱小君點了下頭:“因為蔣光鼎,溫慶良被暴露在我們的視野當中,因為九鼎地産的不明來歷資金問題,溫柔一路追查,估計謝偉也隱藏不了多少時間了。所以,這二人才弄了這麼個陰險的計劃,想把我們三個一網打盡。”
秦宏遠道:“但他們突然發現,我們仨還算不上他們兩個的真正的敵人,他們倆真正的敵人應該是幾個月前剛穿越來的那批人,所以才會調轉槍口,想和我們聯手一塊應對新的敵人!”
朱小君摸了下鼻子,笑道:“不是跟我們聯手,而是向我們投降。”
“都一樣,都是一個意思。”秦宏遠隨口應了一句。口頭上雖是無所謂,但表情卻出賣了秦宏遠,是個細心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老家夥對朱小君說的‘投降’兩個字,還是頗為受用的。
秦璐的性子比較急,再加上一想到蔣光鼎的那些卑劣計劃,忍不住憤怒了起來:“這好辦,我回去就向上面打報告,對這批新潛入者進行甄別,我就不相信,依靠廣大的人民群眾的力量,就不能挖出這百十個壞蛋來!”
朱小君忍住了笑,擺了擺手:“咱們還是聽聽秦伯伯的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