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大夥預料的是,那倆混社會的家夥一進屋,見到了黃鶯,立馬左右開弓,盡情地抽著自己的耳光,還一口一個對不起我錯了之類的道歉話語。
朱小君在門口覺得差不多了,這才進屋,制止了那倆貨沒完沒了的自殘。
“行了,差不多就得了,今後在外面混長點眼,自個吃了虧不要緊,傷了四喜和老五的名聲,那你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倆貨點頭哈腰地連聲應著。
朱小君覺得臉上的光彩足夠了,不想在為此事耽誤時間,於是便揮了揮手:“滾吧,我這就給四喜去電話,讓他忘了今天的這檔子事情。”
那倆貨像是得到了投胎的機會一樣,連忙連滾帶爬地滾了出去。
朱小君頗有些得瑟地坐到了黃鶯的身邊,然後擺了一個十分拉風的翹起二郎腿的姿態,拿起茶幾上的半包香煙,甩出了一支來,叼在了嘴上。黃鶯很知趣,連忙找了打火機,幫朱小君點了火。
一整套動作下來,朱小君卻遺憾地發現,兄弟們當中,只有陳光明對他拋來兩眼崇拜,其他的人,都是該喝的喝該吃的吃該摸的摸該啃的啃,居然沒人對他說上兩句恭維的話。
這……也太不給朱小君面子了!
要不是礙著從美國大老遠跑來的佟大博士的臉面,朱小君恨不得沖上去關掉音響,喝問那幾個不長眼的兄弟一番,問問他們懂不懂做人的道理。
不是嗎,人家朱小君出血請客,還幹了這麼件牛逼的英雄事跡,居然連點掌聲都不給,這不是不會做人又該是什麼呢?
好在還有個黃鶯。
好在那幾個陪唱小姐還是懂道理的。
黃鶯肯定是沒得說了,偎依在朱小君的身邊,把朱小君伺候地像什麼似的。那幾個陪唱小姐也有一搭沒一搭地抽出了空當來向朱小君獻殷勤。
這才勉強撫平了朱小君嚴重受傷的自尊心。
駐唱歌手在ktv的生存模式是挨個包房去敲門,如果人家確實需要由這種半專業歌手為某個特定客人獻唱的話,那麼駐唱歌手便會按照客人的要求,在包房中獻唱一曲或兩曲,然後根據客人的歡喜和習慣,得到幾十塊或一兩百塊的小費。
運氣好的話,一晚上能拿到數千塊的小費,運氣不好的話,一晚上賺不到一分錢也是很正常,甚至還會出現今天的這種情況,不單賺不到錢,還可能惹了客人不高興。
黃鶯在朱小君的慫恿下,終於點了一首歌,歌名叫《我願意》。
這歌不單是旋律好聽,歌詞填寫的也很感人,尤其是黃鶯唱得還特別走心,前面的主歌還好,到了副歌的部分,幾乎所有人都沉浸在歌曲的意境中去了。
一曲唱罷,黃鶯的雙眼中居然是淚光閃閃。
胡恩球起鬨道:“人家美女都願意了,朱小君你好歹也表個態唄!”
陳光明跟著嗷嗷叫道:“在一起,在一起……”
就連張石也不正經了,拿著個啤酒瓶當作了話筒,跳到了沙發上,扭著屁股模仿著黃鶯:“我什麼都願意,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只有石磊跟老佟兩個比較矜持,只顧著跟自個懷中的小姑娘繼續玩著搖骰子喝啤酒的遊戲,對這邊發生的故事是充耳不聞。
朱小君更得瑟了,瞅著黃鶯只笑不說話。
這種事要是擱到了風月場上的姑娘,比如說那幾個陪唱的女孩,早就順勢而為靠上了朱小君。但黃鶯卻一點也不具備這樣的素質,漲紅了臉,雙手搓在了一塊,不知該如何應付。
朱小君有著憐香惜玉的英雄氣概,並不想看到黃鶯這種侷促的樣子,於是將黃鶯拉到了身邊坐下,然後對那幾個兄弟擺手道:“你們就別瞎起鬨了,人家黃鶯只是用心在唱歌而已。再說,這種事要是傳到了秦老大的耳朵裡,哥們,咱們不都死定了?”
一提到秦璐,胡恩球第一個老實了。陳光明也見識過秦璐的霸道,連他老炮哥都服服帖帖,他陳老五又怎敢不忌憚秦老大。就算是張石,聽到了秦璐的名字,也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玩到了深夜,哥幾個確實是盡夠了興,ktv的啤酒又淡的跟水似的,喝了只能擴充血容量,對胃容卻是一點作用也沒有,因此,大夥都感覺腹中還真有點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