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請,呂先生在家裡等著你呢!”劉燕好不容易把車子停到了一幢別墅的前面,那個姓馮的中年人為朱小君開啟了車門。
劉燕早就蹦跳著進了別墅。
“來了?”呂保奇一身休閑打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跟剛進門的朱小君打了聲招呼:“就不用換鞋了,我擔心你們這些年輕人都有臭腳的毛病。”
朱小君笑道:“還真被呂先生說中了,別人的腳臭的要命,那要的是別人的命,而我的腳臭起來都會要了自己的命。”
呂保奇呵呵笑出了聲:“看得出來,你今天的狀態很輕松,是不是因為事情辦得很順利呢?”又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吧!老馮啊,給小朱泡杯茶來,嗯,就用我的那罐明前龍井好了。”
朱小君坐到了呂保奇的面前,從手包中拿出了那個影片儲存卡。
“事情辦得確實很順利,東西也拿回來了,並且我仔細地檢查過周兵的行李中所有物件,確定沒有複制檔案。”
呂保奇接過那個儲存卡,轉手交給了老馮:“拿去毀了。”
老馮應了一聲,接過那個儲存卡,轉身去了。
“我一直觀察著你,嗯,這件事確實做得漂亮,連警方那邊都被你騙過去了,現在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的了吧?”
朱小君笑了笑,又從手包裡拿出一盒雪茄,遞給了呂保奇:“這是我在申海看到的,據說是古巴産的最好的雪茄,可惜我是個小醫生,沒多少錢,只能買上一盒表示一下心情。”
呂保奇沒跟朱小君客氣,接過那盒雪茄就直接拆開了,抽出了一支,放到了鼻子下凝神嗅著。
“嗯,是高希霸的味道,你很幸運,沒買了假貨。”
呂保奇說著,從中拿出了一支,自己點上了火。
朱小君趁機也叼上了一支大中華。
“真人面前不敢說假話,呂先生,其實我只是耍了點小聰明,利用機場登機的漏洞,跟另一個兄弟還了登機牌,我去了中原市,而我那兄弟扮成了我,去了省城。周兵想拖我下水,可是我有機場提供的不在場證據,警方也只有相信了我。”
呂保奇點了點頭:“這個法子甚是絕妙,可惜啊,不能再用第二次了,否則的話,彭州刑偵大隊那幫家夥一定會發現端倪。”
朱小君笑了笑:“如果呂先生需要,朱小君一定會效勞,我想,除了這個辦法,應該還有更好的辦法,只是一時沒想到而已。”
呂保奇愣了下,他倒不是因為朱小君的大話,而是因為朱小君的反應。他只是說了聲可惜,那朱小君就立即看出了呂保奇有此方面的需求。
“呵呵,我也就是這麼一聲感慨,這種事,我呂保奇的後半輩子是用不著的。”
朱小君連忙圓場:“那是,那是,是我太淺薄了。”
呂保奇擺了擺手:“好了,事情辦完了,你也該接受我的懲罰了,在接受我的懲罰之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朱小君笑著,搖了搖頭。
對呂保奇來說,這是個頗為尷尬的時刻,他很想看到朱小君緊張慌張的模樣,只有這樣,他的心理才會平衡,因為這幾十年間,他已經習慣了他人在他呂保奇面前的這種緊張慌張的樣子。
可是,呂保奇心裡也清楚,對面前的這個朱小君,這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
另外,呂保奇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心裡隱隱地有一種情緒,那就是他並不希望看到一個既緊張又慌張的朱小君,現在的淡定自若的朱小君,又似乎才是自己心裡最希望看到的朱小君。
十天前,呂保奇第一次見到朱小君的時候,就對這個年輕人有了一種好奇,猛一看上去,這個朱小君似乎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但一說上話,呂保奇便感覺到了異常。
朱小君這小子的每句話聽上去都是稀疏平常,可是自己偏偏就是抵擋不住,節節頹敗,頹敗了還不惱怒,反而有一種欣慰之情。
事後,呂保奇把自己這種奇怪的心理變化歸結為了愛才。
既然是愛才,他又怎麼忍心處罰這個才,更何況,這個才幫他拿回了外甥女的影片,解決了他的後患。
呂保奇拍了下巴掌,老馮立馬出現在面前。
“把我珍藏的那兩瓶茅臺拿出來。”
老馮一轉身,從客廳旁邊的酒櫃中拿出了兩瓶茅臺。
“我對你的處罰是今晚上喝了它,一滴都不能剩下,喝之前我先跟你打聲招呼,這酒裡可是下了毒的,既然你不肯娶劉燕,那我也只好讓你一輩子娶不了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