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很快就就將一碗黑乎乎的東西端了過來,遞給了沈霽。沈霽接過湯藥,眯著雙眼,轉向帳篷門口,好似能透過窗戶看到什麼,嘴角抹上了一股笑意。
沈霽左手輕輕的挽開帳簾,右手端著還冒著熱氣中藥,沒給亓陌打招呼,就慢慢的進了帳篷內。
剛進入帳篷內,然而沈霽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帳篷內一切正常,亓陌的生活用具整齊的擺放著,床也鋪的較為整潔,四周的柱子上還掛滿了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亓陌在路上扯的說不出名字的草,據亓陌自己說,是珍貴的中藥材還有香料。亓陌床頭還放有一個木製的瓶子,裡面插著五顏六色的野花,沖擊著沈霽的視覺。
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亓陌自己。
亓陌倒著轉過身,臉上的笑意還沒有退去,突然發現帳簾什麼時候開了,陽光透過來,刺激著他的眼睛,他伸出一隻支撐著他身體的右手,遮了下眼睛,僅用一隻手支援著他整個身體。
“咦?怎麼回事?”然後,陽光隱去,亓陌看見了一雙長腿,然後,再向上望去,亓陌對上了沈霽驚愕的面容。
“啊~!”亓陌頭朝下,重重的摔到地上,他好像看見了滿天的星星在飛動。然後,亓陌鼓著眼睛,摸了摸腦袋,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亓陌尷尬的笑了一笑,雙臉迅速飛上了紅霞:“哎,我不是說,都不許進來麼?”
他本來想跳下舞,運動運動,來緩解自己興奮過度的壓抑,怎奈,動作搞得有些大了,都把沈霽給引進來了,呃。想他當年,街舞還是跳的不錯的,真不是他吹的。
“哦,公子,你該吃藥了。”沈霽記起了手中的湯藥,呆愣愣的遞給了亓陌。
怎麼回事?說好的傷痛欲絕呢?難道公子這是傷心過度,徹底瘋了?啊!怎麼辦,怎麼辦!?
吃藥?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亓陌看著沈霽手中的藥碗。
亓陌接過藥碗,將藥一口喝完,將藥碗推到沈霽懷裡,然後將沈霽推了出去。
哎,差點暴露了他逗比的本質,說好的高冷,說好的智謀無雙呢?
沈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站到了帳篷外面,他看著懷中的藥碗。不好,公子今天太不正常了。平時喝個藥總有千百種藉口不喝,總是磨磨唧唧,再三推脫,今天都沒怎麼勸,就喝光了。看來,公子真的病了,而且還病的不輕!
怎們辦!?
對了,找胡越胡醫師,他肯定有辦法!嚶嚶,公子,你先等著,千萬不要幹什麼傻事啊!
沈霽在眾位巡邏站崗計程車兵們注視下,雙腿生風的向軍醫營帳跑去。
“胡醫師!胡醫師!在嗎?”沈霽喘著粗氣,趴在軍醫營帳前面看向裡面。
軍醫營帳內,十幾個身傳統一青布衫的醫師在忙前忙後的碾藥,寫方子,節奏感很是強烈。其間,還有些年紀小一些的童子,在幫忙打著下手,頗為忙碌。
軍醫營帳是一個個棕色的布匹搭起來的,簡單但不簡陋。帳篷裡面各種醫用工具,應有盡有,而且,裡面不少木製抽屜,櫃子,上面貼著“黃芪,黨參,柴胡,枸杞,金銀花,何首烏,艾草,蛇皮”等等草藥的標簽,其中,還有不少東西,是沈霽不認識的。
軍醫營帳中還飄著一股淡淡的藥香,讓人聞了神清氣爽。
這裡好像有一股魔力似的,讓沈霽煩躁的心順著童子,醫師們搗藥的節奏,慢慢的消散,他漸漸平靜了下來。
“哦,沈大人,你找胡醫師啊!他今天出去,到山裡採藥去了,沒在。”一個中年的,面部和藹可親,微胖,又有點矮的醫師笑盈盈的看著急急忙忙的沈霽。他臉上的山羊鬍須給他增加了不少喜感。
“沈大人,你這是有什麼急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