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晟夜看到她這樣賴皮的樣子,調勻自己的氣息,看到她身上的痕跡,輕笑了一下,知道她此時必定仍是疲憊至極,再也捨不得折騰她,然後伸手連被子一起講她抱了起來。
“老公,你幹什麼?”某人驚呼的瞬間發現自己已經連人帶被被放到了窗前的矮塌上。
“你若想賴床,就在這裡看著老公曬太陽,遇過天晴空氣正好,莫辜負了大好的時光!”說著穆晟夜人已經走向了院外。
雨後初晴的庭院中陽光正好,青翠的楊柳垂在湖面上,一對鴛鴦在水中嬉戲。而窗邊下一身白衣的穆晟夜正拿著鐵鏟擺弄著花草,在他手下一株株親手栽種的正是火紅的玫瑰。
內院除了槐花以外,不會有人敢進來。蘇茉兒坐起來,用錦被圍住自己的胸部,白皙渾圓的肩頭上過腰的長發隨風飄散,她愜意的看著窗外陽光下穆晟夜,拿起了面前的毛筆。
她從未想過在這一世裡能遇到一個這樣美好的男子,像早上的朝陽,像三月的春風,卻又不像朝陽,不像春風。
只因: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裡,不如你。
穆晟夜的汗珠滴落在花瓣上,他抬起頭便看到窗子裡這樣一副靜美的畫面。美麗的女孩子,輕輕蹙著眉頭,毛筆在她的唇瓣上留下一滴墨汁,卻更顯得嫵媚動人,她本來專注的看著面前的宣紙,這一刻似乎心有所感,抬起頭對上他的實現,燦爛的一笑。
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馬車向京城的方向行進。
告別了美麗的燕南鎮,告別了憨憨胖胖大嗓門的槐花,告別了穆晟夜為她種下的一片玫瑰海洋,蘇茉兒坐在馬車裡將頭靠在穆晟夜的肩頭,把玩著他靴子上的銅扣。
這一路上,穆晟夜帶著她遊山玩水,日子竟變得無比短暫,不知不覺已經走了三個月,再有幾天便是京城了。蘇茉兒的心這個時候才有些緊張。
砰的一聲輕響,只見從穆晟夜的靴子裡彈出了一把短劍,寒光四射。
蘇茉兒嚇了一跳,剛要去摸,卻被穆晟夜嚴厲的制止了。
“別動!”
穆晟夜聲疾厲色的樣子嚇壞了蘇茉兒,印象中這個男人還沒有跟她發過這麼大的脾氣。蘇茉兒沒敢去動,而是低下頭仔細的打量著躺在地上的這把短劍。穆晟夜從車板上將短劍拿起來,然後按動機關,只聽又是砰的一聲,蘇茉兒的眼前又出現了一道寒光。
那短劍的尾部竟然從後門冒出另一個劍刃來,若是這樣去看,那劍不是刺向敵人的,而是刺向自己。
“這是什麼?”蘇茉兒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穆晟夜看著這把泛著寒光的寶劍道:“這是我爹傳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他讓人告訴我,穆家的男子寧折不彎,若是有朝一日被人逼到絕境,就用這把短劍結果了自己,也不能任人侮辱,失了氣節。”
蘇茉兒想到天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穆帥,穆晟夜的父親在戰場上以一敵萬,最後自刎而亡的情形。
“就是這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