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的孩子,有獎賞;哭鬧的孩子,有奶喝;那……懂事的孩子呢,有的是忽視,隱忍,還是一顆卑微到谷底,無比強韌的內心?
“去t的懂事!”一陣撕心裂肺的嘶吼,從獵城偵查局的審訊室裡爆發出來。
司寒的雙眼藏不出噴湧而出的淚水:“聽話的孩子,有獎賞;哭鬧的孩子,有關心;懂事的孩子,有什麼,向死的結局!”
全世界都安靜了,就像要把全世界的額聚光燈都打到這個主角的額臉上:“他們那兩夫妻,非要我做什麼男人,受欺負了還不能找他們的安慰,也得不到他們的庇護,他們就算發現錯了,連句抱歉都不想說!”苦笑來了,“我好不容易從虎口掉到狼窩,就算他喝醉酒會打我,那也最起碼他會說聲對不起。”
雖然嘴裡說著往事,但是眼淚卻沒有斷過線,看來,那個開關,算是徹底被開啟了,不,是被暴力砸開了,
“這小子,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梁法醫,看到這樣的反應,喃喃道。
“你們呢,一個躲在一邊聲音都不敢出的在做膽小鬼;一個到臨死了,才想起蘇家曾經有過一個孩子,還當他是藥,懂事的孩子,連人都不是,只能是藥是嗎?!”隨著言語的激動,一聲啊,帶著他向死而生的委屈,噴湧而出。
“這,就是你報複的理由?”陸風,終於正經了一回,看來,蘇正陽歪打正著的一擊,奏效了。
“難道這不是個理由嗎?”司寒徹底崩潰了,留著眼淚的瘋笑,“我為了懂事兩個字,我都死啦!”瘋狂中,他撕開了胸前的衣服,心髒處駭人的菱形的疤痕,光明正大的暴露出來,隨著暴露出來的,還有一直被細心掩飾的一條條新舊疊加的痕跡。
也許,是哭累了吧,聲音逐漸平穩了,“連唯一那個會說對不起的那個人,也死了。” 那就是對過去的緬懷,和對那個逝去的人懷唸吧。
這一哭,蘇正陽心裡的愧疚都哭出來了,心疼的看著眼前幾經發瘋的司寒,但是前進還是退後,無論哪一種選擇,好像都不對。
陸風卻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不安。但是卻不知道這樣的不安是什麼原因。但是,他的不安,不是感覺,而是預言。
“遭了,外面雷聲大作,突然狂風暴雨,烏雲壓城的。”突然跑進來一個報信的,報個信也沒頭沒尾的,雖然這樣的天氣很反常,但是也沒有聽出什麼問題。
“只是臺風來了吧,大驚小怪的。”
“不是,外面還各種慘叫聲,就好像……好像地獄放出來惡魔一樣啊!”
一陣狂笑充斥了整個空間,狂笑聲來自於司寒突然變態的笑臉:“不是好像,那就是。”抑制不住的笑臉聲再一次充斥著這個空間,“我終於給我們報仇了,全獵城給我們陪葬,值了。哈哈哈哈哈!”
小組成員終於忍不住了,沖了個人進來,對著他的臉上就是一揮拳,司寒嘴角陷了一個暗紅色的暗影,暗紅色的血從另一個邊穿刺過去。司寒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痛一樣,沒一會兒,繼續咧著嘴笑著。
蘇正陽看到這一幕,沒有阻止的了第一拳,只能盡力阻止第二拳:“這個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是召魔陣的效果,暫時繞開神風教堂開闢出魔界和人間的通道,把地獄打通,”陸風搶過話解釋道,“你跟撒旦的契約就是打通地獄通道吧。”原來嬉皮笑臉的樣子終於不見了,認真起來,確實別有一番風味的感覺。
司寒沒有回答,只是笑笑而已,透過單向玻璃,他看到了那邊的人的措手不及的慌亂,就像看著就在自己包圍圈的獵物又急又躁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確實很好笑。但是看到也要跟著他們出去時候,便嘲笑道:“蘇正陽,你當膽小鬼也不是第一次了,這次,你還是呆在這,再做一次膽小鬼吧。”
“上一次,是我不對,但是,這一次,我絕不做膽小鬼!”蘇正陽眼神中的堅定,硬朗了幾分。
“我告訴你,你一走,這裡就沒有可以困住我的東西,你要試試麼?”終於,這句話還是拉住了他邁出的步伐,他看向陸風。
陸風看到這樣的情況,也就只能說道:“你還是留下吧,外面的事情,你去了也沒有用的,倒是他,你要看好了。”
就這樣,偌大的偵查局,就剩下兩個人在這個空間裡面,真正的二人空間。明明是兄弟倆,卻一句話都不說了,安靜的不得了,也尷尬的不得了。
終於,司寒看著對面的蘇正陽,忍不住了:“兜兜轉轉,還是隻剩下我和你。”
“我們,就沒有原諒的可能?”
“只要你不出去,我可以原諒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拷著的手,已經失去了控制,而他,靈巧的翻坐在這個不鏽鋼的桌子上面,畢竟手上曾經因為一個手銬不舒服,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你……”蘇正陽看到這一幕,雖然已經有所準備,但是可以視限制為無物這件事情,卻是著實驚訝了他。
“我說過,這裡沒有東西可以困住我,我願意留在這裡,只是因為,你在這裡。”他的話語,開始變得溫柔,他對面的,不是一個仇人,而像是一個,他珍視的人。
蘇正陽明白,他已經不能跟外面的人出生入死了,穿過司寒,拉過面前的一張椅子,很幹脆坐下來。
“既然,我已經出不去了,那你可以,說出所有的事情嗎?”
“你想聽故事了是麼?”司寒玩味的笑道。
“我想聽聽我的過去,你知道的,是麼?”
“好,我就給你講,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