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求你,你會跟我去救他麼。
“契”酒吧在夜色當中,沒有那麼耀眼,只有門口那個詭異的如同滴血的鮮紅霓虹彩色,熙熙攘攘的人們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也沒有發現過有誰離開。
司寒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一個人喝著酒,也不知道是悶酒還是什麼。悠然自得的他也不管後面有沒有生意,權當沒有,隨他皇帝老兒,都不關他事。
不過,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端,有地盤,自然就會有搶地盤的人。
隨著一聲清脆的叮鈴聲,一個與在場的客人有明顯區別的一個江湖痞子,出現在門口,身後帶著幾個痞裡痞氣的小混混。看來,靠欺負人發家的黑道老大都是用底下的小弟做的膽。他掃過一片看過來的目光,從中他發現了那個臉都不屑於轉過來的那個身影。
“喲吼,挺拽的啊。”一句挑釁的話就這樣輕松的說了出口,但是,貌似還沒有引起目標人物的注意。
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但是好像危險的味道被隔絕在司寒的一畝三分地之外一樣,沒有一絲觸動到他的神經。從視線中,越來越大的那個輪廓,本來準備進入了陌生人區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卻阻隔了他們的聯系。看身上西裝小馬甲的,原來是一個酒保。
視線只能往上的遊走,終於對上了那張臉了,表情中充滿了敵意和麵對危險的時候的那種警惕。
“沒事兒,走開吧,他們是來找我的。”慵懶的聲音悠悠傳來,周圍的人也直接把焦點定在了這個中心地帶。
隨著酒保退回去旁邊,終於看見了那個人的全貌,扇子一樣的睫毛隨著睜開的眼瞼,露出了黑洞一般的深不可測。彷彿會在那雙眼睛裡面看見一整片星空。
“怎麼,收保護費,都要收到我頭上來了麼?”
“這一片都是我罩的,唯獨,這裡,我沒有收到過一分錢,怎麼,是背後有臺?還是覺得我們我們保護不了你們啊?”
他噗呲一聲笑了笑:“你們上一任老大,應該跟你說過,別惹‘契’酒吧吧,怎麼,他的小弟,也開始變得那麼狂了?”
“什麼?他怕,我可不怕。”
“原來是篡位,難怪,不過,就你一個人,奈我何啊?”
黑社會老大聽到這句話,也被逗笑了,回頭時候笑容便僵住了,身後的兩個小混混筆直的站在身後,像門神一樣,唯一看起來比較可怕的是,眼中的黑色不見了,一整片的白茫茫,就像是失去了活力的喪屍一樣。迅速回頭看向面前的那雙深邃,不可思議的眼神暴露了他此刻的恐懼。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你把他們怎麼了!”
“沒什麼,他們只是進入深層睡眠而已,如果你也想,我可以代勞。”還是那麼慵懶的音調,幽幽的壓迫著面前恐懼的心靈。
他逃也似的迅速反應,推開滿眼的人堆,終於面前出現了紅色的玻璃門,但是,這個門卻好像被鎖住了一樣,不管是推或者拉,都沒有了反應,就好像焊死了一樣。身後越來越接近的寒氣,從尾骨向額頭上面沖了上去,他不敢往後看,越來越恐懼的感覺油然而生的絕望感一點一點侵襲了他的理智。身後原來的熙熙攘攘瞬間一片寂靜。
沒有什麼比突然可以開啟的門,讓人可以重拾希望了。可是門的另一邊,卻不是街道,而是一個空蕩蕩的密室,唯一中間有的,是一張古色古香的矮桌子,而桌子對面,慵懶的坐著那個變得可怕的面孔。雖然那不過是一張入世未深的稚嫩的臉龐。
不得已對上了那一雙深不可測之後,身體到精神像迅速結冰一樣蔓延著呆滯的狀態,直到一切結束了。一具行屍走肉就這樣被製造出來了,行屍拖動著自己的身體,走向身後的那一塊鏤空的屏風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清脆的叮鈴聲直達墓室,空蕩蕩的空間一直回蕩著那個聲音。
“今天晚上還真的熱鬧,又有不速之客。”一邊發著牢騷,一邊起身走向樓下。
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司寒的時候的場景又重演了,紅顏滴血的一身西服,出現在一簇看呆的目光中。只是這次,司寒的眼神中,沒有了任何的波動。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觸動那顆身處深淵的心了吧。
“怎麼,蘇大警官,親自光臨,是要單獨押我去見他?”挑釁的微笑,試探性的看著對面的人。
“正宇,別這樣,我們單獨聊聊。”幾近求饒一樣的輕聲呢喃,好像是向心中的那個過錯懺悔。
正宇這個名字就像是一句圈在心髒中國中的緊箍咒語,挑釁的笑容逐漸消失,伴隨著眼神中的陰沉。像刀子一樣插向面前的這個身影。但是,小朋友就是小朋友,裝出來的兇狠還是持續不了多久的,低下去的視線暴露了他在蘇正陽面前的雙重標準。
“我不逼你見他了,好不好,我們倆好好聊聊。”他發現了面前的不尋常,這個不尋常卻看起來那麼讓人舒心。
司寒,抬起了他仰視目光,可愛又懷疑的看著那個人。
“我們……出去聊?”說完試探性的拉著他的手臂,發現他沒有反抗,便在眾目睽睽之中,拉著司寒走出了酒吧。
司寒看著他的時候,眼神中無限的空洞消失了,代替出現的,是一片廣闊的星空,照耀著面前的這個溫柔的壯漢。
“正宇,你……”
“可以不要叫我那個名字麼,我不想聽到。”還不等他說完,司寒立刻眼神也撇到了一遍,就這樣可愛的樣子表達他的不滿。
“好,司寒,你可以不要再做這樣的生意了嗎,你整天醉生夢死的,這頭酒吧街又是各種黑幫聚集的地方,我很擔心你。”
“如果正如你所說,你擔心我,你就不會任由那兩個愚孝的人跑來我的酒吧來搗亂我的生意。”
“其實,我不知道他們會來找你的,這一切也不是我安排的,就算爺爺住院的訊息,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