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燈紅酒綠的夜晚,熱鬧不如一條酒吧街,作為一個不眠的角落,這裡有著歡笑,也有痛苦;有著天真,也有城府,如果下水道是一個城市的良心,那麼深夜的聚會就是一個城市的慾望。
“叮叮”,門口上懸掛的風鈴隨著門的轉動,發出了清脆的聲響,提醒著正在營業的酒吧提醒有客人到。
只是這一次的”客人“似乎不是來光顧的,來的人身材魁梧,臉上稜角分明,筆直的線條勾勒出一身正氣,略深色的鬍渣卻告訴著別人,他是個很有經歷的人,就算一身的白色都是為了襯託他的正義之氣,冷酷的面容搭配著堅毅的眼神,掃視著在場的每一位客人,就像在搜尋著什麼。
整個酒吧的氣氛開始凝重,原來還在低聲交談的人們也停止了交談的動作,用各種姿勢和眼神打量著這個不速之客。
才一會兒的功夫,身後便出現了好幾個穿著整齊的軍警,一個小隊的陣容揭露了這個不速之客的身份。胸前的身份牌照上面赫然寫著:高階偵查督察蘇正陽
警隊的默契讓他們不需要命令的情況下自行開始檢查這個娛樂場所的人的身份證件,蘇督察徑直走向吧臺,似乎對吧臺那個沒有理會警隊威嚴的這樣一個酒保比較感興趣。
他也順便打量了一下面前正在擦幹杯子的這樣一個酒保,臉型精緻略帶一點英氣的五官,卻不合時宜的在一隻耳朵上掛著一隻閃亮亮的耳釘。
久經“沙場”的酒保沒有看人一眼,還是很冷漠的看著自己手上的杯子,手上擦杯子的動作也沒有一絲怠慢,直到杯子被擦的沒有了一絲絲花白的霧,終於跟面前的這個冷酷的眼神撞了個滿懷。
“你不是客人,你是要找……老闆的吧。”酒保也毫不客氣,徑直說出了他心中所想。
雖然這只是一次簡易的試探,但是直接被人秒懂的感覺始終在這個人心裡面留下了咯噔的一下,他突然間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接下去話題了。
樓下的寂靜似乎已經驚動了某些勢力,木質的旋轉樓梯上傳下來了,噠,噠,噠,的腳步聲,沒有一點焦急的感覺,相反,好像是已經知道對方目的預言家一樣從容大方。
終於看見了聲音的來源了,一雙紅色的皮鞋出現在各位的眼中,隨著下樓的高度差,一雙白皙卻也有些小肌肉的小腿和大腿出現在視線之中,之後一身的殷紅色的妖豔開始綻放著它獨特的生命力,一身的紅色的西裝中卻繫上了一個白色古代中世紀的大蝴蝶結,一張稚嫩的臉搭在這樣的一套衣服上面卻感覺有點不一樣的味道,長長的睫毛沒有擋住他那精緻的雙眼皮,眼神的深邃就像裝下了一整個星空一樣,如黑洞一般吸引著世間萬物,從此,再也逃不過他的控制。
“聽說,你要找我。”簡潔的不能再簡潔的對話就跟吧臺上的那個酒保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在他反應過來的額時候,才發現,這張稚嫩的臉已經出現在他視線範圍之內了,蘇督察突然間覺得這個聲音怪怪的,就像是一個沒有變聲的小孩子的聲音。
在這個紅衣男子的手邊,放著一杯裝有聞一聞都足以醉倒的烈酒,而他正準備伸手去的時候,蘇督察用它寬大有力的手按住了杯頂:“你成年沒有啊,喝這麼烈的酒,你是要進醫院睡麼?”
原來就沒有打算看那些不速之客一眼的紅衣男子,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調侃,似乎,聽見了那個內心深處的呼喊一樣,忽然驚醒一般望向那隻手的主人。
似乎這才是真正讓面前這個紅衣男子吸引回來的唯一方法,這一次眼眸的注視,卻好像開啟了一段叫做緣分的好戲的序幕,紅衣男子與他的注視好像隔絕了整個空間的動作。彼此的眼中都只有彼此的眼神,蘇督察一眼入迷的眼神定格在了這一瞬間,但是另一邊的紅衣男子卻是從剛剛對視時候的驚愕,再到回歸理智的冷漠,卻突然間閉上眼睛淺笑一聲。
“我就當這是誇獎了,謝謝,不過,把這爪子拿開,酒,還是我的。”說完後伸出指節分明的一根手指,抵在手腕下面,撩開了杯蓋上的那一隻手,拿起杯子,一仰頭,酒便順著喉嚨滑下了胃。
低下頭感受了一下酒的後勁之後,抬起那雙深邃的眼眸,再一次看向蘇督察,說了一句:“你今天的檢查,做完了麼,我的小店還沒有打烊。”紅衣男子好像突然間想到一些什麼,接著說,“還是,你也想來一杯。”
“你叫什麼名字。”蘇正陽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丟擲了另外一個問題。
“司寒”紅衣男子身子半倚著吧臺說到。
身邊的一個軍警過來靠在蘇正陽的耳朵邊說了一些悄悄話就在旁邊等著蘇正陽下命令。
“既然沒有問題,那就麻煩你們收隊回去吧。”司寒沒有等白正陽說話就開始自顧自的說道,露出了不失禮帽的微笑。
“司寒,我記住你了,收隊。”一邊說一邊向身邊的那位警察說道。軍警也就很規矩的離開了這個酒吧。
隨著那個背影的離去,司寒臉上的額笑容逐漸消失,直到被陰狠替代。一抹殷紅從深邃的眼睛中一閃而過的不尋常似乎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叮叮”門框上的鈴聲又響起,渾身散發著酒氣的一個人出現在了酒吧小樓梯上,扶著扶手下來著,就在那一剎那,醉漢用肩膀撞到了白督察的身上就臥倒在地上了,白督察正想要扶起那個醉漢的時候,那雙指節分明的雙手又出現在他的眼前,用那個很稚氣的聲音說道:“你先走,我們自己可以搞得定。”
話都說道這份上,也只能尷尬的搭一句:“好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給我打電話。”說好的給我打電話,可是連號碼都沒有給就走掉了。
酒保立刻趕來,連同司寒一起把這個醉漢放上了上層的空間上。
淩晨時分,正值日出時分,報案中心突然間沸騰起來了,驚動了剛剛閤眼的蘇正陽。
“頭,在市中心廣場上發現了一具被掏了心髒的男性裸屍。”
蘇正陽聽到這樣一個訊息立刻驚醒了,刻不容緩的問情況。
“什麼時候報的案。”
“1分鐘前”
“法醫和鑒定科有沒有通知過去了。”
“已經在去的路上了。”
“我們也現場去看看。”
隨著刺耳的警笛聲,太陽突破魚肚白的界限,照射在大地上,慢慢回升的溫度把人間拉回光明。
為了保護屍體和現場,距離10米的地方都拉起了警戒線,圍觀的吃瓜群眾卻越來越多了,聞訊而來的記者也為了得到一手的訊息用著各種手段打算突破警戒線,雙方都在僵持,隨著鳴笛聲的接近,蘇正陽終於出現在現場。穿越警戒線,終於見到了屍體的真面目。
屍體全身□□,身材雖然不算魁梧,但是看得出來,該有的肌肉線條還是有的,左胸上有個很明顯的凹痕,就像是有手伸進去過一樣,視線移動到臉部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莫名的熟悉感。終於,想起來了,是前一晚撞在肩上的那個醉漢。
他對現場的那個取證法醫說道:“梁法醫,現場的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