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王爺要他們兩人出來維護王妃殿下。
如果再任由紀夫人這麼說下去,王妃就算是面上看著再平靜無波,一顆心也被傷得千瘡百孔了!
“紀夫人,我們是端王的護衛,如今王爺死了,便由我們負責保護王妃,若您再敢在端王府撒野,那就得問問我手中的劍了。”
墨知將手中的劍抽出來了一寸。
那鋒利的劍刃閃著寒芒,葉若微畏懼的往後退了一步。
紀苭卿手指百無聊賴的敲著桌案,忽然一針見血的開口說:“母親寧肯在端王府徘徊逡巡,卻始終不敢進宮向陛下求情麼?”
“您口口聲聲說有多愛長姐,但實際上您更愛的是自己吧。”
葉若微瞪大了眼睛,她也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可在聽到紀苭卿這句話的一瞬間,她的臉上猝不及防的閃過了一絲驚怒。
她指著紀苭卿似乎是要說什麼,紀苭卿卻早已對此失去了所有的興趣,見果真踩到了葉若微的痛處,紀苭卿便心滿意足的說道:“送客。”
此話一出,書沉墨知立刻一人按住葉若微一邊的肩膀,將她帶了出去。
耳邊終於平靜了下來。
紀苭卿只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她一個人趴在書案旁,消化著內心的鬱悶滯塞。
有人從身後給紀苭卿披上了外袍。
紀苭卿抬頭,就見蕭庭風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給她披上了衣服。
紀苭卿努力勾起一抹笑容,道:“多謝殿下。”
蕭庭風卻道:“即使如此也要笑嗎?”
明明這麼難過,看見他後的第一反應還是揚起笑容。
這個笑明顯是強顏歡笑。
紀苭卿忽視了他這句話,只是道:“今日讓王爺見笑了。”
自己的傷疤被毫不留情的揭開,並且讓蕭庭風目睹了一切,紀苭卿只覺得又尷尬又自卑。
她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傷痛。
蕭庭風彎下了腰,盯著紀苭卿看了兩秒。
紀苭卿努力做好面部表情管理,依然笑意盈盈。
蕭庭風伸出了手。
他稍稍用力捏了一下紀苭卿的臉。
紀苭卿吃痛,眼眶瞬間就紅了,眼淚終究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她捂住自己左邊的臉看向蕭庭風,一臉不可思議:“殿下你這是幹什麼?好疼!”
蕭庭風道:“不是臉頰疼嗎?你現在可以哭了。”
紀苭卿不想哭,可在這一瞬間,她彷彿找到了一個情緒宣洩的閘口,淚水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住的滾落。
終究,紀苭卿哭出了聲。
蕭庭風將她抱在懷裡,任由紀苭卿的淚水打溼他的衣袍。
平時的紀苭卿笑容明媚,如今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地方,終於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場。
她哭得並不聲嘶力竭,而是低聲綴泣哽咽。
等她哭完,蕭庭風胸前的衣服已經溼了一大片。
哭完以後的紀苭卿依舊嘴硬:“我是因為你捏疼了我的臉才哭的。”
蕭庭風笑容寵溺:“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