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重新啟動車子。
林野重新進入正題,“歐陽謹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難道真的要讓他在牢裡待兩年?這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他做的那些事情,以法律的尺度來判決,並未有半點過分。”
“可他幫了我們那麼多,如果不是他的話,雲江早已經出國了,到時候我們抓雲江都成問題,哪裡還能破獲這麼多的案子?”
季沉蹙起眉,“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我現在也沒有辦法。”
“葉子陽聯系你了嗎?”
“沒有。”
林野搖頭,“他果然還是不希望你這個做師父的為難。之前他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仔細問過歐陽謹的事情,聽他的口氣,他想來這邊看看歐陽謹,也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歐陽謹減輕刑罰。”
季沉握著方向盤的手在聽到這話時突然一緊。
“葉子要來帝都?”
“不錯。”
“你告訴他帝都的複雜了嗎?這個地方魚龍混雜的,很危險!”
“我說了呀,我還給他把形勢分析了一下,算是來了,也不能救歐陽謹,但他堅持。”
林野想,葉子陽大約是想為他的姐夫做最後一次的努力吧。
“這個臭小子!”
“你放心,他來了的話,讓石橋帶著好了,他好歹也是你的徒弟,不會出什麼事的。”
自保能力是綽綽有餘的。
“嗯。”也只能這樣了。
把林野送到了他住的地方,“下車。”
“這次我可真下車了。”林野笑眯眯的開啟車門,要下車,猶豫了下,他轉過頭盯著季沉好看的側臉,在這好看的側臉,他看到了無奈和心疼,也看到了悲哀和悽涼。
莫名的,林野感受到了這個男人身無強大的力量。
無論是面對什麼樣的考驗,什麼樣的算計,什麼樣的背叛……他都能淡然處之。
雲淡風輕,明明不是他的個人風格,可現在,林野覺得他一陣風都要神秘,都要讓人深思。
“還有什麼話要說?”季沉問。
“還有一件事想問你。”
“問。”
“你這麼做,會後悔嗎?”
季沉白了他一眼,“廢話!下車!”
林野下了車之後,看著季沉的車子疾飛而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言自語道:“的確是廢話。”
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只有一個人。
皇家酒店裡。
樂喬躺在床,眼淚不斷地從眼角流出來,她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只是臉頰早已布滿了淚痕。
不知道哭了多久。
每次一想到自己做的事情,樂喬恨不得殺了自己。
可她還不能這麼做。
想起他答應自己和林夏相處的時候,樂喬的心是撕扯的,哪怕是到了現在,她都還覺得心髒皺縮、撕扯的難受。
手緊緊捏著自己的衣服,好像這衣服在纏繞著她,不放過她。
可真正纏繞著她的,是仇恨,是她背叛季沉的愧疚和不安,也是對他突然變心的恐懼和難過。
季沉,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所以不再愛我,不再願意與我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