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神色越發黑沉起來,他道:“這酒瓶裡的酒味還在,如果是之前來的,那麼酒瓶子裡的味道早散了,可這味道還很濃,還有,關厲珏墓碑的照片被指甲刮過,應該是她的指甲,除了她,我想不到還有第二個人會在這裡喝酒。”
“這個道理又什麼什麼道理?以前嫂子不是很不喜歡關厲珏,很害怕關厲珏的嗎?怎麼關厲珏死了,她反而敢一個人來這裡喝酒了?真是怪,這邏輯明顯不對啊。”
“我不會猜錯,如果不是沒有時間的話……”季沉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方圓。
方圓後退一步,覺得此刻季沉的眼神關厲珏的照片還要滲人,“季少,你、你想幹嘛?”
“並不幹嘛,把這酒瓶拿去化驗一下指紋,看看有沒有喬喬的指紋。”
“季少,你要我去幫你化驗嫂子的指紋?可這只有……”
“別告訴我你沒有辦法,方圓你以前又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被人拿住了把柄的方圓怔怔看著季沉許久,才嘆了口氣:“好吧,季少,為了嫂子你還真是連兄弟都要坑一把。”
方圓可憐兮兮的把季沉遞給他的酒瓶子拿著,轉身要走,卻見季沉還站在墓碑前,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季少,你不走嗎?”
“你先走,去車子那邊等我。”
“哦,季少你快點啊,我們早點去化驗也好。”
“嗯。”
等方圓走了以後,季沉蹲下身來,目光灼灼的看著關厲珏的照片。
照片的男人依舊是那狂妄冷酷的樣子,那眼神還是這麼的高高在,不可一世,可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便是讓他的女人得到了生命的延續。
他應該感謝關厲珏的,如果不是關厲珏,喬喬現在不在他的身邊了。
可即便是如此,他還是不小心把她給弄丟了。
喬喬,你到底在哪裡?
“關厲珏,一直沒有來看你,並不是因為我沒有把你的恩情記在心,關厲珏,你用你的性命救了喬喬,這一切都足以將你之前所做的事情抵消,你放心,只要我季沉在,你們關家的事情我不會置之不理。”
季沉自言自語著,“這也算是對你的一個報答吧,我知道你不屑於我的報答,可你救了我的女人,報答是必須的。”
彷彿看出照片的男人眼譏諷的笑意,季沉眯起眸,緩緩站起身來,“我走了,再也不見!”
轉身,季沉離開的時候,身後一陣詭異的寒風吹來,將地的酒瓶子都是吹的滾了兩圈。
半夜的時候樂喬發高燒,迷迷糊糊的,總有一個人在自己身邊說話,手心和腳心都被那人用酒精給揉了一遍,舒服的她直想呻吟兩聲。
一身的燥熱和火辣辣的痛,樂喬嘀咕道:“季沉……季沉,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這種感覺,好像剛剛知道季沉只是把她當做替身的時候一樣難受。
她這麼喊著的時候,那一直照顧她的男人的手突然頓住了,目光,滿是心疼和難過。
“到了這個時候,你喊的名字……還是他嗎?”
男人的聲音有些飄渺,並未有人聽得出來他是誰。
“季沉,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恨你,我恨你!”
樂喬渾身都在發燙,她越是這麼不安分,身的溫度越是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