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春天再次來臨的時候,克勞蒂亞還有三個月就能度過新生期了。
愛德華幫她在森林裡面開闢一小塊小小的花田——恰好是她曾經埋葬吉爾的那個地方。
克勞蒂亞非常遺憾自己沒有認真地去向她的媽媽學習怎樣種花,現在不得不從頭學起。
多雨的福克斯難得的迎來了晴天。燦爛的陽光鋪滿了花田裡濕潤的土地。
克勞蒂亞站在花田旁邊,抬著頭,在陽光下待了一小段時間,回頭笑著告訴抱著希瑞爾的埃斯梅:“感覺不那麼疼了。但還是癢。”
埃斯梅走上前,小心的把希瑞爾放在前幾天鋪好的磚地上,抬頭看著散發著美麗光芒的姑娘:“好極了。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
克勞蒂亞點點頭,縮回到樹蔭了,她的臉上有些嫣紅,看上去彷彿曬傷一樣。她低頭看了看潔白的手掌,也有些紅。
她羨慕的看著沐浴在金色陽光下的埃斯梅和希瑞爾。希瑞爾很少有機會能見到陽光,也很少有機會能出來自由的活動,他興奮的大喊大叫,好奇的指著新發芽的樹枝和滴著露珠的葉子。
埃斯梅牢牢牽著他的小手,不讓他踩到花田周遭圍了一圈的野花,也避免跑進開墾好的花田裡。
“過不了多久,這裡就有你喜歡的鮮花了。”埃斯梅說。
克勞蒂亞看著花田被愛德華移植過來的野花,點點頭:“是的——而且這些小花也很好看。你知道他們叫什麼麼?”
埃斯梅搖了搖頭:“我不精通這個——這種野花很常見,森林裡遍地都是。不但生命力旺盛,而且連冬天都會開花。”
這種紅粉白三色的野花,花盤小小的,夾雜在雜草中間,一點都不起眼,但如果集中起來種到一起的話,可以想象,那是多麼美麗的一片花海。
為了不讓她剛開墾出來的花田太過單調,愛德華在四周圍滿了野花。
“種子已經種下去了。書上說,半個月就能長出來了。”她認真計算著。
“我要帶希瑞爾回去了,他有些困了。愛麗絲說下午會陰天,晚上有雨。你最好也早點回來。”埃斯梅抱起了玩累的希瑞爾。
克勞蒂亞上前給希瑞爾緊了緊衣服,吻了吻他的臉蛋:“你們先回去吧。我在森林裡轉一轉。”她想去找一找,有沒有其他的野花品種。
不過很遺憾,她在森林搜尋了一個下午,仍然一無所得。天上的烏雲已經把太陽遮起來了,清涼的風伴著雨意,柔然的浸入了森林。
克勞蒂亞懶懶的躺在樹屋裡,看著遠處被風鼓起的此起彼伏的樹浪,和不斷聚集的烏雲。
看來大雨很快就要來了。她站起身子,拿起放在一邊的外套,從樹上站起來,跳到了另一個棵樹上。
“狼人?”快要到家的時候,她聞到了左側淡淡的異味。猶豫了一下,悄悄摸了過去。
塞斯?
上次見過一面的那個和善的塞斯,正在一個樹底下挖著一個綠色的根莖。
克勞蒂亞仔細看了看周圍,好吧,沒有別人,只有這只小狼。想起上次見面他快樂的臉,克勞蒂亞偷偷從樹上滑下來,跑了過去。
“嗨!需要幫忙麼?”
塞斯連忙抬起頭來,看到旁邊樹底下穿著大紅珊瑚絨外套的女孩,眼睛亮了:“嗨!你是克勞蒂亞吧,下午好。”
克勞蒂亞笑眯眯的走過來:“你在做什麼?”
塞斯指了指:“我在挖這個——瞧,我挖了好幾個了。”
克勞蒂亞看了看旁邊的幾株植物:“你種這個?”
塞斯搖了搖頭:“聽說這玩意能解毒。艾米麗——她是我的表姐——她受傷了,用這個煮湯可以清熱解毒。”
“受傷了?嚴重麼?卡萊爾或許能幫上忙。你還記得麼?上次和我們一起的。”
“啊,當然!那位卡倫醫生。”塞斯眼睛裡閃出快樂的光:“他看上去很厲害。不過艾米麗的傷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已經差不多好了。不過,總會癢。”塞斯擔心的說:“對了,你千萬別說出去。”
“誒?為什麼?”克勞蒂亞蹲下來,看他認真的挖著:不得不說,這個小狼人雖然看上去是個爽朗無憂的性子,卻一點都不馬虎潦草,他小心翼翼的避過根莖的紋理,挖出來之後,完整的根部一點都沒有損傷。
塞斯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我不能告訴你。她會生氣的——我這樣說,你會不會不高興?”
克勞蒂亞連忙搖了搖頭:“當然不會——這是你的權力,我當然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