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也不知為師與令堂之間還有些交情,後來為師信中交代他不可濫殺無辜,並保你一命....”聞人不休像是想起什麼,正色道:“當時元德怕是又派出幾人監視飛塵。”
這麼說如果不是阮飛塵在自己保護自己,還會有其他人代他動手除掉自己這個障礙,不,障礙都算不上,最多是元德眼裡的一顆沙子。
“所以一旦飛塵背叛元德,元德就會首先得知...”聞人不休嘆口氣,擰著眉頭:“這幾日,飛塵上京也是為了此事,他一連消失數月,阮家可能已經亂翻天,元德興許已經著手準備以飛塵的不忠為由將阮家連根拔起”
“所以元德不僅知道阮公子沒有拿到聞雞起舞畫,也沒有主動除掉我,並且還隨我一同消失數月,還知道他已經起了異心嗎?”關小池一下就明白自己昏睡時阮飛塵在自己耳邊道:“尤將軍準備助我一臂之力”是什麼意思了。
好大的膽子,他在元德手下幹了這麼多年,都沒能翻出元德手掌心,這次能成嗎....
“沒錯。”聞人不休略有差異地看了眼關小池,朗聲笑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飛塵此次算是破罐子破摔,幹脆一條路走到底,謀權篡位....”
“他想取代元德?!”關小池詫異道:“他真的想當皇帝嗎....”
“為師不知。”聞人不休抬眼看向灼灼烈日:“昨晚的事應當是意外,徒兒不必放在心上。”
什麼意外?!!那都是血印啊師父!
“師父,你知道是誰是不是?!”關小池不滿道:“這萬一每晚都這樣,徒兒遲早命喪黃泉!”
“放心吧,不是什麼惡人。走錯地方而已。”這種完全沒有說服力的理由虧得聞人不休也能想出來,關小池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雖然聞人不休前幾日教的都是些基本功,奈何關小池身體消受不起長時間的習武,因而一天中,她能有半日虔心習武就很不錯了。
這麼一晃就過了近半個月。
聞人不休依舊是晨起先去一趟後山崖採一些奇花異草,大雜燴似的為關小池煮上一鍋藥,再督促關小池習武,到了傍晚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直到子時才會歸來。
關小池問過聞人不休去了哪裡,奈何他只是三言兩語敷衍過去。
“師父。”明日便是檢驗關小池習武成果的日子,這期間無人來打擾她,偶爾想去清涼寺轉悠一圈,聞人不休也會以時間緊促為由攔住她。
“說。”聞人不休今晚不知從何處帶回來小一瓶酒,鴉青色的細口瓷瓶約莫手掌大小。關小池坐在石桌前主動將瓶塞開啟,頃刻間酒香四溢。
“好酒!”關小池單聞到這酒香,就知道是陳年女兒紅。濃鬱但不嗆鼻。
“看不出來你還會喝酒?”聞人不休搶過關小池手中的瓷瓶為自己滿上一杯。
“畢竟徒兒是自玉牌樓長大的姑娘,多少也沾染了些世俗之氣。”關小池手作扇子狀,扇著香氣,頗是陶醉。
“如果不是令堂會三兩手功夫,興許也逃不過元德的魔爪”聞人不休早該想到,依元德的小肚雞腸,能容自己情敵的女兒長這麼大嗎?
“師父,您知道為什麼元德一定將家父帶走嗎?”堂堂九五之尊,如果是與王春寶有仇,直接下殺手便是,為何留他到現在,雖然這麼想很冷血,但關小池確是覺得元德不可理喻。
“這個嘛....”聞人不休無神地看著被雲霧遮掩的弦月,吞吞吐吐:“具體原因為師也不大清楚,此事還需徒兒你自己去問令尊或者令堂。”
行吧...關小池坐在聞人不休旁邊,被那酒香引誘著,饞的厲害,“師父,能不能給徒兒也嘗一口。”平日裡她也不貪酒,只是許久沒喝,今日竟然有種酒蟲作祟的感覺。
“不行,等你痊癒再說。”聞人不休斬釘截鐵拒絕道。
“徒兒早就痊癒了啊!!”關小池這幾日過得一點不比和尚好,她極愛食肉,但聞人不休確是連只雞都沒為她做過,天天都是素食。。
“而且,師父,喝一口不礙事吧...”關小池伸出手就想搶走聞人不休的瓷瓶,結果卻順著手臂的方向看見了一個倒在林中的人。
那人離得遠,並且關小池的視線被坐在她正對面的聞人不休擋住,所以方才她一直沒留心,此刻聞人不休稍微側身想要躲過關小池的襲擊,她剛好看見被他擋住的人的下半身。
“師父!”關小池驚撥出聲“林子裡好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