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輕!你太過分了!飛火與你無冤無仇,你要對付的是我,你為何要傷害無辜的她!!”我不敢亂動,生怕那符紙緊勒著直至最後進入我的面板。
“過分?無辜?”白輕輕冷漠地瞥了我一眼“身為一個惡鬼有什麼過分可言,更無無辜一說。”
“我認識的白輕輕不是這樣的...”我失望地低喃,如果白輕輕是因為白鹿角接近我,傷害我,一切有因可溯,那麼傷害飛火,就是單純地作惡。何況他當初即使將我押入地牢,也似乎是被迫無奈,可現在看他的樣子,完全沒有罪惡感。
“哦?那你認識的我該是怎樣的?可笑,關小池,你才認識我不過幾日。”白輕輕避開我失望的眼神。
“我認識的白輕輕,即使滿嘴謊話,也不會即使無端作惡也心安理得。”我在賭,賭他對我二人還有一絲的不忍心,賭千年谷外,我遇見的那個白輕輕是他其中一面。
“小池姑娘,真是難為你了,讓你誤以為我會對你起憐憫之心,可惜我不是那樣的人”白輕輕打擊著我:“我天生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無惡不作的歹人。”
“對,就是這樣,為什麼要關牢自己的邪念?”白輕輕慫恿著飛火突破自己心裡最後一絲防線,伸出手想要助飛火一臂之力
“住手!”
一聲厲喝自洞頂傳來,蕩在空中,震得人雙耳嗡嗡鳴響。
那聲音我自然熟悉,是元瀟。
他果然就勢自山洞洞頂縫隙化作白煙溜入山洞,輕飄飄落地,及背長發分散在空中,久久才落下。
元瀟抬起大袖,一掌抵在飛火後心處,另一隻手兩指並攏化作利劍斬斷她身上的金光。隔空想要將我身上金光斬斷,白輕輕倏然將我提起至十步遠落下。
“元瀟,飛火她有救嗎”飛火的雙眼已經完全變成紅色,元瀟費心竭力渡入鬼氣,卻未能改變她分毫,只得將她打昏,暫時令她的身子冷靜下來。
“暫時不會惡化。”元瀟警惕地看著站在我身側的白輕輕。
“失魂谷谷主果然有本事,白某的束身符竟然能被你破解。”
“白輕輕,你一隻還魂的惡鬼,動用這些法器,遲早會遭受反噬。”元瀟面色沉了一沉。
“不勞你費心。”白輕輕足尖擦地而過,眨眼間,與元瀟鬥在一起。
倆人抬手間便是百十來招,一白一紫身影化作無形光暈,直閃的我眼花。
“哼。”元瀟冷哼一聲,“若非我身受重傷,你豈是我的對手?”
“你未必也太狂妄自大。”白輕輕眸色一暗,收起攻勢。取下發冠,烏發傾瀉而下,落在他兩肩。
頃刻間白輕輕便像是中了魔一般,渾身散發著烏氣,一股腐爛的氣味彌漫開來。
我怔愣看著他那張臉逐漸變得血肉模糊,逐漸變得面目全非。
“你竟入了此歪門邪道!”元瀟面色一變,方才還鎮定自若的面容登時有些凝重。
“元谷主,可有膽量與我一鬥?”白輕輕的臉皮肉外翻,脖頸下是發黑的燒灼痕跡,整個人像是剛從地獄爬出。
“白輕輕,我看你此番也是要萬劫不複了。”元瀟掌心相扣,合攏後緩慢張開,一團紫色霧氣由小漸大,濃烈的幽香驅趕著白輕輕散發出的腐敗氣味。
白輕輕烏□□浮在半空,像生長的觸角開始不斷地伸長,貼著洞壁,沿縫隙鑽入,像是蜘蛛吐絲一般,在聚靈洞裡用頭發結網。
一條條垂下的藤蔓避之不及,均被裹進烏發之中。
我站在階梯上,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牢牢束縛的身軀又裹上一層發絲。
發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燻的我忍不住直翻白眼,想吐又吐不出。
元瀟此刻無暇顧忌我,癱倒在地上的飛火除了口鼻均被掩埋在一團烏黑中。
快刀斬亂麻。元瀟衣袂翻飛,踩在白輕輕橫在半空,編織成的發網上,身姿輕盈地躲過一次又一次細如牛氓發絲的襲擊。指尖傾瀉一道道白紫光束,化作利刃,斬斷無數青絲。
白輕輕周身怨氣加重,因利刃而斷的發絲登時化作飛灰,截斷處緊接著冒出新發。
我被勒的快要喘不過氣,想要呼救,卻怕元瀟分心被白輕輕所傷。
不知是我心裡的想法被元瀟窺知,還是他看見我命懸一線。迅速逼近我,身後萬千青絲化作針芒尾隨其後。
“小池!”元瀟低呼一聲,首先斬斷我身上纏成一團的網。
他將我抽出,攬在懷中,變成一隻手對付白輕輕,受到束縛,動作便有所遲鈍。
“元瀟,飛火還在地上!”我低頭一看,飛火已經完全不見蹤影,整個聚靈洞洞底布滿纏繞不清的頭發。
元瀟一隻腳踝已經被纏住,他騰空躍起,將我往洞頂縫隙處扔去,我作勢一滾,順著洞外的斜坡直愣愣滾將下去,一頭撞在樹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