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魂牢是大哥關押惡靈的地方。”飛火繼續理著發絲,面色凝重:“因為失魂谷被大哥侵佔,一些惡鬼頗為不滿,挑釁滋事,被大哥關在惡魂牢中聽天由命。”
“那阿遠他如何受傷?”我心中踹踹不安,等下見到阿遠不知該如何解釋。
“那些惡鬼被關在牢中,怨念加劇,逐漸失去僅存的人性。一旦有人或者普通的惡鬼被送進去。他們就像餓狼覓得食物一般...”飛火沒再說下去,我卻是膽戰心驚。
阿遠隨侍元瀟多年,元瀟依然不留情面將他打入惡魂牢,還是因為我的緣故...
“小池,你不用自責,”飛火輕拍我的肩膀,“阿遠不會怪你的。”
我咬咬嘴唇沒有說話。
阿遠住在聽水閣,離碧幽閣不遠,周圍栽滿紫背竹竿,深綠與紫紅交相輝映。
“叩叩叩”飛火輕輕敲門“阿遠,我是飛火。”
“進來吧。”
我有些緊張,飛火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不要擔心。
“飛火,小池。”阿遠坐起身子,幾日不見,像換了個人,面無血色。
“阿遠,我...”我看著他毫無生氣,死氣沉沉的臉,心中愈發內疚。
“小池,”阿遠解釋道:“他想得到的人是絕對不會放走的。是我太莽撞...”阿遠扯了一個勉強的笑。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飛火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我,出聲打破安靜的氛圍。
“嗯,沒有大礙。”阿遠輕咳兩聲,“小池,你這麼苦著臉是等我給你買糖吃嗎?”
飛火拽拽我的衣袖,示意我坐下。
“小池,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躲不過的永遠躲不過。”阿遠很認真地看著我,繼而有些失魂落魄:“得不到的永遠也得不到...”
他望著床幔,幹裂的嘴唇啟開一條細縫,像夢囈般。
“阿遠,我們改日再來看你。”飛火聞言眉頭一皺,起身將我拉走。
我還未反應過來他那句話的含義,人就穿牆而過,出了聽水閣。
“飛火,阿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的好奇心又被勾起。
“沒什麼,他在惡魂谷受打擊太大,痴人說夢。”飛火打著哈哈掩飾過去,然而我始終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如果躲不過說的是我,得不到指什麼?阿遠神色悽苦又無奈,他們到底在隱瞞什麼?
元瀟不再找我麻煩,我樂得其所~少了個危險人物,我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飛火受命離開了失魂谷,說是饞蟲作祟。
白天趕制白色披風,晚上偶爾跑到榕樹下向榕樹鬼打聽一些事情。
打聽來打聽去,榕樹鬼自己的人生履歷被我瞭解的一清二楚,結果有用的資訊是屈指可數。唯一知道的就是,元瀟幾千年來都是孑然一身。與他最親近的就是阿遠...
所以這惡鬼的意思就是讓我直接找阿遠問?!!那白浪費我這麼些時間!!
阿遠的眼神...我擰眉思索,怎麼有點像深閨怨婦...我拍拍腦袋,趕走這種荒唐的想法。
坐在窗前,想起兩日沒有聯系的綾羅,摸出了口哨。
做“人”還是要稍微講點兒誠信的,不能坑人家小姑娘不是~
“噓——”
魚型口哨發出的尖銳聲響,我實在不敢恭維,這聲音召喚一眾惡鬼都綽綽有餘!
“關小池,你總算找我了!”
我剛吹完,一道綠影兒就迎面從窗戶口闖進來,颳起一陣香風。
我抹了一把淩亂的頭發,暗嘆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鬼...
轉過身,綾羅坐在我的方凳兒上,一隻胳膊肘放在圓桌面,另一隻手搭在腿上,一臉的怨氣。
看到綾羅,我想起關飛飛的妝奩,她甚至比妝奩還要翠圍珠繞。
白玉響鈴簪,龍慕翡翠玉,玲瓏玻璃球,雙龍戲珠耳環,金起花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