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兒放好洗澡熱水,退出客房。
“我也想洗澡啊...”我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破破爛爛,髒兮兮。
隔著屏風,阮飛塵脫下衣服,已經進入木桶中。
瞧得心癢癢,看還是不看呢。我躺在床上,有些貓爪撓心.....
“小池,你都多久沒洗澡了?!”阮飛塵走出木桶,站在我面前,一臉嫌棄。
“你看你髒兮兮,破破爛爛,天天跟著我,我都嫌丟臉!”
“你!”我氣急敗壞:“你當初黑的煤球似的,我什麼時候這種口氣對你說話了?!白眼狼!忘恩負義!!”
“你說什麼?!”阮飛塵面色一冷,手中多出一個黑色瓷瓶,抓起我的脖子“你不想活了吧!!”
“我,我”我被勒的喘不過氣,兩只腳蹬來蹬去。
面前的阮飛塵獰笑著,笑著笑著就變成了楊美人。
“媽啊!”我一個激靈坐起身,發現自己剛才是在做夢。脖子上纏著毯子。
看樣子我到現在仍對臨死前所受的折磨心有餘悸,找機會一定要好好整整楊美人。
鬆口氣,手邊軟軟的,阮飛塵不知何時已經洗完了。
阮飛塵微顰眉,正披著一件玉白單衣側臥,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腿,衣襟敞開,胸膛露出大半。春光無限好啊...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會一直以為他就是個嬉笑玩鬧沒心沒肺的痞子。然而這些日子,我卻看見了他沉穩淡漠的一面。那是一種讓人心安又陌生的感覺。
嘻嘻哈哈的人,往往才是苦不堪言。
我深吸一口氣,迷濛著沉重的雙眼。墨玉長發延伸至我手邊,我躺下來,繾綣在他披開的青絲中。
一連兩日,阮飛塵早出晚歸,我醒來的時辰往往錯過他離去的步伐,只能閑閑的等待他夜歸。
“吱呀——”我正在床上抱著被子滾來滾去,門就開了。
阮飛塵笑嘻嘻看著床上的我,我愣了一下,他對上了我的眼睛。不過沒有停留。
阮飛塵又叫來洗澡水,一個人痛快的洗,等他泡在水裡,我才偷偷溜到屏風後。不知什麼事情惹得他這麼高興,嘴角上揚。
“小池,”他對著空氣喊了一聲。
“幹嘛”我坐在一旁凳子上,吸著白濛濛的水汽。
“我馬上就可以見到你了...”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特地告訴我,讓我有些恍惚。
“是啊,等你拿到白鹿角,就可以看見我了。”我聳聳肩,回到床上。
他今天真的很古怪,以往睡覺的時候會自己規規矩矩躺好。
我看了一眼他放在我腰上的手。不禁皺眉,他是真的不知道我在這裡嗎,今天睡覺的姿勢真的有點像摟著一個人。我挪開,他並未察覺,看樣子是不小心搭在我腰間的。
他一條胳膊作半摟狀,一邊笑眯眯朝我這個方向看,我已經很久沒有見他這麼開心了。
有古怪!我皺著眉想了半天,結果還是沒心沒肺的睡著了。
一大早就有人親自前來催命。
“阮公子,事不宜遲,族長請阮公子盡快動身。”那小廝站在門口,看著阮飛塵一張黑臉,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出去!”阮飛塵話都懶得說。
“是,公子.”小廝見狀合上門在門外侍候。
嘖嘖,沒見過這麼沒眼力見兒的。我連個盹兒都沒機會打,就匆匆忙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