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冬很快就出來了，一出來就撞上榮少琛深邃的目光，她臉上一窘，視線不自覺地移開了。
“剛忘了問你，你在東城的工作，什麼時候結束？明天能和我一起回陵城嗎？”她小聲地問。
其實，馮澤秦說能回陵城的時候，顧暖冬就在想，她想跟榮少琛一塊回去。
“能。”伸手把她拽進懷裡，榮少琛圈著她的腰，“你房裡的東西我都拿過來，房我退了。”
點點頭，顧暖冬沒說什麼。
“這是給你的。”從吧檯上拿了個扎著粉色蝴蝶結的禮盒，榮少琛把盒子塞進顧暖冬手裡。
顧暖冬有些驚訝，仔細看，她眼中還閃過了一抹歡喜。
“上次出差買的。”榮少琛看得仔細，沒漏掉她的每個表情。
顧暖冬愣了一下，隨即想到那段不太愉快的記憶。
那會他誤會她和馮澤秦，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殘暴的讓她害怕。
這禮盒，原本榮少琛是扔了，但第二天在垃圾桶裡看到它，想到買下它時的心情，他最後又給塞回了公文包裡，結果就一直帶在了身邊。
鬆了手，他對著顧暖冬，朝禮盒努了努嘴，示意她開啟看看。
深吸一口氣，顧暖冬有些小激動地去解蝴蝶結，一雙大眼睛還在偷偷瞄榮少琛。
她偷看過來的眼神很有意思，榮少琛壓著笑，手指在桌面上快速敲了兩下。
“是很適合你的東西。”
適合她的東西？
那會是什麼？
顧暖冬好奇，開啟盒蓋子的時候，眼睛還眯成了一條縫。
但當她把盒子裡項圈式脖帶拿到手上，哪怕兩厘米寬的金絲絨十分柔軟親膚，哪怕中間墜著的寶石墜具有瑰麗的復古氣息，它像極了狗圈的造型，還是讓顧暖冬有些無法接受。
他說，這是很適合她的東西。
所以，他送了她一條項鍊“狗圈”。
有了這個，無論走到哪裡，她都是他的寵物。
意識到這一點，顧暖冬笑了。
那笑容帶了些悲涼的味道，其中還摻雜了些變了味的嘲諷。
原來，在他心裡，她的地位一直都是寵物一般。
哪怕他們的關係在一點點明朗化，他總是會在她認為感情升溫，兩人距離拉近的時候，及時給她一點提示，讓她認清現實的殘酷，以及告訴她，他心中她的地位有多麼卑微。
看著顧暖冬笑了，榮少琛的神情也柔和了不少。
可當他細細打量著她的眉眼，他才注意到，她笑意未達眼底，嘴角上翹的弧度像極了在嘲笑些什麼。
頓時，他臉色一暗。
“你不喜歡？”低沉的嗓音中帶了些不悅。
選這條項鍊的時候，榮少琛腦中都是她漂亮的鎖骨，他甚至不用比劃就知道，當那顆復古瑰麗的寶石墜垂在她鎖骨之間，該有多麼的合襯，而她又有多麼的漂亮。
可她，居然不喜歡他挑選的禮物。
緊握著那顆寶石，任由鑲嵌在寶石周圍的金屬尖頭扎進自己的手心，顧暖冬朝榮少琛擠出了一個笑容。
“喜歡，我很喜歡。”她說的很慢，每個字都像是一枚針，被她吞進肚子裡，扎的自己腸穿肚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