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
他還是那麼的英武。
他那身健碩的肌肉,古銅的膚色,粗獷的眉目,孔武有力的身型,一直深刻在她的腦海裡。
此時,他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只是,他懷裡的女人不是自己。
塔拉託亞痴痴地看著馬嘯天的身型,一點也沒有因為受傷掉下馬來而哀嚎,只是痴痴地笑著、看著他。
“呵!呵呵呵呵……”
塔拉託亞仰面大笑著躺在地上,後背上的長箭被壓在身下折斷,她都沒有在意。
她在笑,還是在哭?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笑著、哭著。
笑自己的痴情變成了愚蠢。
哭自己的痴情變成了愚蠢。
這麼多年來,默默地愛一個男人,為了他做了那麼多的犧牲,到頭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對他的痴情,竟然愛上了別的女人,然後,為了那個女人,傷她,恨她!她為自己的痴情感到不值得,為自己的愚蠢感到悲涼。
哭著笑著,眼眶隱隱蓄滿溫熱液體,忽覺一團溫熱的液體自眼眶中滑落在臉上,與天空中飄落下的雨水相溶,順著鼻翼兩側,一路滑入了唇邊。
鹹,苦,澀不可言。
塔拉託亞胸口裡一股血腥味瀰漫上來,在口中,鹹、腥、酸、澀,一陣翻滾。最後身體再也承受不住,口中的鮮血噴薄而出。
“你們,會為此而得到懲罰的!”
塔拉託亞躺在地上,仰望著頭頂上的兩人,馬嘯天已經將昏迷不醒的唐海棠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對塔拉託亞看都不看一眼,抱起那個女人轉身就走。
看著他抱著女人遠去的背影,塔拉託亞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強忍著又要翻滾上來的血腥,激動地喊著:“我要殺了你們!我要你們不得……”
還沒說完,她變昏厥了過去。
“哼!那要看你有沒有機會了!”
轉身抱著唐海棠走開的馬嘯天,後背對著塔拉託亞,頭也不回地冷哼了一聲,眼中是不屑與冷漠。
低頭看著懷裡的依然沉睡的女人,他的眼神裡才有了一絲溫度,臉上的肌肉變得柔軟了許多。
懷裡的女人渾身溼透了,她的身體從裡到外都感覺不到一絲溫度。馬嘯天心疼地要命,恨自己不該拿她的安危做這場危險的圍獵。
他沒有想到,她的受難,會令他如此的心疼。差一點就失去了理智把這場追逐,早早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