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是君莫問。”
葉孤雲苦笑,這女人回答,簡直不像是回答,卻比回答任何話都有效。
時間就這樣一滴一滴的過去,葉孤雲軀體沒那麼緊張也沒有那麼僵硬,他說,“我有時候覺得你很可愛,有時候卻偏偏覺得很可怕。”
君莫問眨了眨眼,又笑了笑,“是嗎?”
她又柔柔的靠向葉孤雲,靜靜的凝視著葉孤雲眼眸,又說,“你看我現在怎麼樣?”
她忽然握住他是手,靠向自己的胸膛,讓他感覺自己的心跳有熱情多甜蜜,她眼波里彷彿已有亮光,同時她也在等待、邀請。
葉孤雲是個男人,知道這其間的好處。
可是他淡淡的吐出口氣,才說,“我不想累得跟狗一樣,第二天起不了床。”
君莫問笑的更愉快了。
她覺得跟這男人聊天實在是一件愉快的事,而且不用費神更不會覺得寂寞。
街道上有個酒鬼從遠方慢慢的走來,又走向那枯瘦的老人,打著酒嗝,淡淡的說著,“你賣吃的?”
老人眼睛發亮,弓縮著的軀體忽然挺得筆直,說,“有云吞。”
酒鬼大叫,“沒有別的?”
“決沒有。”老人擺手,又說,“我這裡只有雲吞。”
老人掀開鍋蓋,裡面的水已燒開,下面的爐火併不劇烈,用碳灰嚴嚴實實的蓋住了。
他又說,“這條街上只有雲吞,沒有別的。”
酒鬼在猶豫,看了看上面的寒凌子忽然大叫,“那是什麼?”
老人看了一眼,忽然說,“是隻猴子,瘋猴子。”
他又說,“他坐在那裡很久了,一直喝著茶,連廁所也不去一次。”
寒凌子的臉被說他的白一塊、紅一塊,卻偏偏要忍受著。
酒鬼笑了,笑著笑著就靠在邊上嘔吐,車輪上,老人並不在乎,彷彿懶得在乎。
“為什麼一直喝茶?”
“因為他有病,而且很嚴重。”老人對寒凌子好像很有意見,而且很深,他又說,“不是腦子進水了,就是被豬撞了。”
酒鬼大笑,“你不怕他下來揍你?”
老人冷笑,笑的極為刁鑽極為惡毒,“他是個白痴,一定被哪個女人騙了,所以才可憐巴巴的喝茶。”
“那他也應該喝酒,為什麼要喝茶?”
老人譏笑,“因為非但情感被別人騙了,連錢也騙了個精光。”
“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老人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大,又說,“要不就是他的老婆被別人拐跑了,自己想不開才偷偷喝茶。”
酒鬼低下頭嘆息,又說,“不對,那他為什麼不喝酒,這麼傷心的事不去喝點酒,豈非很浪費?”
老人的嘴巴像是錐子似的,忽然又開始發動,“他老婆被拐跑了,家裡的錢一定也被拐跑了,哪有錢喝酒。”
他用力敲了敲鍋,又說,“這一點也你也想不明白,真沒出息。”
酒鬼點頭,彷彿在暗暗哀傷,又彷彿在暗暗苦笑。
老人有說,“要多少?”
“一碗。”
“一碗十兩,先付錢在吃。”
酒鬼吃驚,一碗雲吞居然要五兩銀子,這實在貴的可以。
老人接過銀子,又指了指邊上那桌子,“去那裡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