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棺木裡躺著的是媚娘。
葉孤雲矗立在長鬚道人的不遠處,心卻早已飛到了上面,他已聽到了聲音。
一個人從上面飛出,重重落入河裡,忽然沒有了動靜,河水流的很慢,但這人絕不會活著的。
因為他很相信白雲出劍。
可怕的白雲,奪命的一劍,天下間有把握從他劍鋒下逃過的人,也許沒有。
葉孤雲自己也沒有把握。
峨嵋派裡都是女人,長的非但很好看,而且出奇的冰冷,冷的像冰山之巔的山峰,可是多少人知道她們內心在夜色裡怎麼樣的?也許狂熱的幾乎要發瘋。
葉孤雲瞧著她們,目光中充滿了憐惜之色,她們死傷也不小,能喘氣的只有五人。
最前面的是個年齡最大的,偏偏卻是最美的,也是最冷的,冷的像是多年得不到愛情的寡婦,已沒有了人性人味,她說,“你看我做什麼?”
葉孤雲沒有說話,目光中憐惜之色更濃。
“你可憐我們?”
葉孤雲沒有否認,他點點頭,又說,“是的。”
冰冷的眼睛中又飄起了恨意,她咬牙,“為什麼?”
葉孤雲笑了笑,“因為真的很可憐,特別是受傷的女人更可憐。”
他不讓這女人說話,又說,“你看看細品嫩肉的,多可憐,我從未見過這麼可憐的女人。”
這女人已在喘息,又說,“那你沒見過我們的可怕?”
葉孤雲苦笑,“也許你們並不可怕,只要你們做一做善良的事,就會變的很可愛。”
他笑著不讓這女人說話,又說,“只要你們肯做,一定很受男士們歡迎。”
“小兔崽子,敢冒犯老孃。”話語之中,這女人驟然刺出一劍,刺向葉孤雲的胸膛。
名門正派的功夫,大多不是花拳繡腿殺不了人的,但對付葉孤雲這種人,好像尚且不夠。
華山派的就在葉孤雲後面,他們死傷的當然也很重,但臉頰上已露出了笑意,因為葉孤雲說的沒錯,真拿捏著那幾句話回味著,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別的事。
劍鋒刺到葉孤雲軀體不足半寸時,這女人忽然傻了,劍尖前面的人明明是葉孤雲,忽然變成另一個人,這人赫然是華山派的人,劍刺進這人咽喉,這人臉上的笑意驟然凍結,倒下去時,那隻手還在指著這女人的腦門,嘴裡嘶嘶響著,竟已說不出半句話了。
這女人大叫著說,“我不是故意的,是......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四五道劍光驟然刺進她軀體,她連哭喊的聲音都沒有,就忽然倒下,倒下的時候正面對葉孤雲。
葉孤雲倒抽了口涼氣。
如果有人在夜色見過真正的兇殘女鬼,那就很容易聯想到她現在的樣子。
剩下的峨嵋派弟子咬牙,只要能喘氣的,都已握劍刺了過去,華山派幾口劍當先一人忽然大喝,“退出去,快。”
葉孤雲吐出口氣。
兩大門派忽然消失,七大劍派頓時已剩下五個。
葉孤雲盯著剩下的其中一個劍派,這裡的人最多,傲氣最重的一個,死傷當然最少了。
他說,“你們是崆峒派?”
“正是。”
他們的衣著道士不像道士,和尚又不像和尚,這人握劍慢慢的逼近葉孤雲,“你是葉孤雲?”
“正是。”
“在下代掌門沖天池。”
“久仰久仰。”葉孤雲苦笑。
“幸會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