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歸紅。”
葉孤雲也笑了笑,“歸紅,歸紅,果然是個好名字。”
“當然是好名字,這個還用你說。”
葉孤雲眨了眨眼,又說,“好像是的。”
歸紅笑嘻嘻的站著,也已伸出雙手,目光中竟已露出戲弄之色,她的神情竟像是個孩子,也將葉孤雲當做是孩子,“乖乖快過來,快點出來,我的小乖乖。”
葉孤雲眨了眨眼,凝視著大地,他的神情彷彿很無奈,又彷彿很苦惱。
“你在不出來,我就會生氣。”歸紅笑了笑,又說,“我生氣了,你就會倒黴了。”
葉孤雲依然凝視著大地,竟已喘息。
歸紅鼓起嘴又說,“你再不出來,我就要走了。”
葉孤雲沒有站在那裡,果然很聽話的走了過去,他走的很慢,因為他實在沒有一絲力氣了。
“你為什麼要過來找我?”
歸紅拉著他的手,忽然說,“因為你很好玩。”
葉孤雲吐出口氣,摸了摸鼻子,又說,“我哪裡好玩?”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忽然有點後悔了,因為這女人說出來的話一定很要命,很要命的女人說出來的話,通常都很要命。
她說,“你哪裡都好玩,我現在忽然好想去玩玩你。”
葉孤雲鼻子已在抽氣。
無論哪個健康而正常男人在這句話下還能保持鎮定的,一定不是件容易的事,葉孤雲又說,“我不是好人,你最好不要說那些話,否則的話......。”
歸紅笑意忽然消失,眨了眨眼,又說,“否則你能怎麼樣?”
她不讓葉孤雲說話,又說,“難不成你要將我吃了?”
“我說不定真的能將你吃了,而且連一塊骨頭都不會吐出。”葉孤雲板起臉,又說,“我說的是真的,沒有騙你。”
歸紅笑了,“你以為我真不瞭解你,還真的想騙我這個小孩子。”
她說錯了,她並不是個小孩子,她身上每一寸發育的都不像,葉孤雲只看了一眼,就忽然轉過頭,不願在看她。
這種女人看久了,心裡就會有種犯罪感,自己說不定會想著去犯罪,如果不去犯罪,自己說不定會發瘋。
葉孤雲沒有說話。
她走的很慢,因為她看到了葉孤雲受了重傷,而且無法走的快。
她笑了笑,“現在我知道我爹為什麼不過來找你拼命了。”
“為什麼?”
“因為他絕不喜歡欺負個快死的人。”
“你爹怎麼知道我快死的?”
歸紅笑不出了,她又鼓起嘴,“你為什麼不去問我爹去,他這種事絕不會告訴我的,我又怎麼會知道。”
葉孤雲苦笑,“也是,我問你一定不知道。”
“就是。”歸紅在前面跳著,臉上又揚起笑意。
葉孤雲忽然倒下,伏在地上喘息,他似已無力站起。
歸紅笑不出了,柔柔將他扶起,又說,“你要不要緊,會不會死去?”
葉孤雲吐出口氣,又說,“人總是要死了,我也許要提前一點而已。”
他說出這句話,自己都覺得流露出哀傷、悲切,他又說,“他我這樣的浪子,也許死了才算是解脫。”
他知道歸紅一定聽不懂的,因為她既不明白流浪的痛苦,更不明白其間帶來的寂寞與空虛有多強烈多要命。
誰知她竟說出了一句同樣很有道理的話來,她說,“也許解脫之後才沒有了煩惱,也沒有殺戮,那裡才是歡樂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