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雲吐出口氣,又說,“你替她醫治好了?”
“是的。”
“那你為什麼沒有離去,反被捆起來了?”
薛神醫眼眸裡飄起一抹懼怕之色,他又說,“是三個人出手將我們綁住。”
葉孤雲目光閃動,忽然說,“一個用劍的,一個用弓箭的,一個用雙槍的。”
“是的。”他的眼睛也亮了,“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遇到了他們三人?”
“他們死了?”
“是的。”葉孤雲又說,“但不是我殺的。”
“你是殺人的專家,一定看得出是什麼人殺的?用什麼兵器殺的?”
葉孤雲沉默,久久才說,“是歸西人殺的。”
薛神醫點頭,呼吸竟已急促,又說,“你見過他?”
“是的。”葉孤雲又說,“他難道也找過你?”
薛神醫點頭,忽然說,“他非但見過我,而且他有種奇怪的病。”
“什麼病?他嚴不嚴重?”
“很嚴重,也很奇怪。”薛神醫又說,“因為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內傷,又彷彿不是。”
“你救活了他?”
“他本就沒死,我也沒有救他。”
“那他人呢?”葉孤雲忽然好想知道他去了哪裡,因為他很想死在歸西人的劍下。
歸西人沒有用劍,但他出手都是致命的劍招,天下間所有東西到了他手裡都是利劍,殺人不眨眼的利劍。
薛神醫凝視著葉孤雲身子上的傷口,暗暗嘆息,久久說不出話了。
一個像葉孤雲這樣的人,受了如此重的傷,當然也與常人有所不同的。
薛神醫忽然問出一句奇怪的話,“你與歸西人要決鬥?”
“是的。”
薛神醫點點頭,久久說不出半個字來了。
葉孤雲似已看出了他的心思,“你想說什麼,就說。”
“你有把握殺了他?”
“我沒有把握。”葉孤雲的目光已暗淡,他說的沒有錯,以他現在的體力去面對歸西人這樣的對手,活著的機會實在很小很小。
“你不應該過去。”
葉孤雲點頭同意,他說,“可是我必須過去,這樣的對手,我不去殺,實在很可惜了。”
薛神醫吃驚。
他是大夫,所以絕不會了解一名真正的劍客活著時所追求的是什麼。
“你過去只會死的更快。”
“是的。”
“但你還是要過去?”他雖然沒有見過歸西人出手,但他可以想象得到。
竹葉在秋風下起伏更加劇烈,葉孤雲點頭,不願在逗留下去,因為他知道只要逗留更久點,說不定自己會要求薛神醫替他醫治。
他也知道醫治自己的病非但十分困難,也很傷神。
沿著小徑,在竹浪下慢慢走著,他想的已很少,什麼都不願意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