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白小葉軀體才恢復鎮定,那種隱隱刺痛感才消退。
葉小云冷冷的笑了笑,忽然轉身離去。
鏡花在後面跟著,她勉強控制住自己的笑意,卻無法壓抑住內心那種神秘的衝動。
他們走了很久,她才將葉小云的劍取下,她說,“我們該回去了。”
這個時候葉小云才察覺這條路並不是回去的路,他眨了眨眼,心裡莫名的傷感起來,他垂下頭沉思。
他在沉思的時候,鏡花是不會去打擾的,她並不是個笨蛋,知道什麼時候令葉小云愉快,什麼時候能令他失落,她對他的瞭解,也許比對自己瞭解的更多。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小云忽然吐出一口鮮血,他的軀體竟已不穩。
鏡花臉上的笑意忽然凝結成冰,顫聲說,“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不要緊。”葉小云喘息著,又說,“我死不了,老傷,不礙事。”
鏡花的心抽緊,目光中彷彿時刻都會飄零淚水,她說,“你真的沒事?”
葉小云捏了捏她的臉頰,掙扎著站起,慢慢的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鏡花將他嘴角的鮮血擦淨,就靜靜的瞧著葉小云,心裡的那種佩服與尊敬漸漸變得更加劇烈。
葉小云早已習慣鏡花這種眼神,所以他並未阻止,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們該回去了。”
鏡花垂下頭,只是“嗯”一聲,就拉住葉小云在前面走著。
陽光沒有一絲熱力,令人厭惡、厭煩不已。
冷風中飄零的葉子比昨日更枯黃,踩在上面不免生出蕭索、酸楚之意。
鏡花凝視著落葉,眼眸裡漸漸生出憐惜、同情,她憐惜、同情的並不是落葉,而是葉小云,她心裡不想葉小云的時候並不多,雖然她的手已握住葉小云的手,可是她卻依然無法阻止住自己不想。
她想的很多,首先想到的是葉小云為了出去尋找自己老子,不惜跟江湖頂尖高手決鬥,他決鬥就會受傷,雖然近年來外傷少了,但是內傷卻更重,特別是這一次跟白小葉拼命的那一劍。
那一劍在外人看來,處於弱勢的是白小葉,但是鏡花卻明白的很,只要白小葉在那個時候擊出一劍,葉小云很可能會死在白小葉的劍下。
那一劍幾乎將軀體裡所有潛能都逼了出來,全部用在了劍尖上,所以他還站著,所以他才立於不敗之勢。
葉小云忽然說,“你垂下頭能找到回去的路?”
鏡花轉過身痴痴的笑了,“我當然能。”
也許只有她一個人知道葉小云還有個毛病,出了家門在外面兜一圈,他就會找不著回去的路。
這人竟是個路痴!
葉小云走進院子,並沒有去別的地方,直接去了自己的那間雅軒。
他進去就忽然伏倒在蒲團上喘息,額角已有冷汗,他的軀體彷彿隨時都會崩潰,他的孃親看不到,外面所有人看不到,門已關上,裡面只有鏡花一個人。
鏡花將調養內傷的丹藥柔柔放進他嘴裡,然後將他扶坐在蒲團上。
鏡花柔聲說,“你怎麼樣了?”
葉小云沒有說話,盤腿坐著,嘴角已沁出了鮮血,內傷並不是那麼容易治的,非但要有耐心,而且方法一定要正確,丹藥只是輔助作用,並不能幫助到多少。
她去擦拭他嘴角的鮮血,卻被葉小云阻止,他說,“你放心,我沒事,死不了的。”
他凝視著窗外的陽光,淡淡的說著,“距離黃昏還有多少時間?”
“不到一個時辰。”鏡花目中露出緊張、痛苦之色,久久又說,“可是你......。”
葉小云握住她的手,笑了笑,“你應該替我高興才是,這是最後一個高手,只要殺了白小葉,我就可以出去找爹爹了。”
鏡花果然笑了,淚水卻已飄零,她的聲音因過度激動、興奮而輕輕抽搐,她又說,“我相信你一定會打敗白小葉的。”
葉小云閉上眼,臉頰上已有笑意。
他的心神似已飛到那個地方十里坡城隍廟外,那裡的冷風也許比這裡更冷,落葉著地時,也許已被劍氣割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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