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七次郎面無表情,靜靜的瞧著唐邪,靜的令人發瘋。
唐邪沒有發瘋,卻已喘息。
他們已沒有話要說,已到了話的盡頭,話的盡頭豈非是唐邪生命的盡頭?
這個時候唐仙已在大笑,她笑的瘋狂而拙劣不已。
唐邪瞧著她,等她笑完了,才問,“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唐仙又說,“你現在真的很好笑,好笑極了。”
“哦?”說話的是宮本七次郎,他又說,“他有什麼好笑的,難道他得了天花?”
“他沒有得天花。”唐仙瞧著唐邪,就像唐邪之前瞧他一樣,“得了天花,他也許會好受點。”
“為什麼?”宮本七次郎嘴角現出譏諷之色。
“因為你一定會殺了他的。”唐仙又笑了,“而且你沒有不殺他的理由。”
“哦?”宮本七次郎不在看她,又瞧著唐邪,“我沒有殺你,是因為要留下活口問話。”
唐邪點頭,“我在等著。”
“那我問你什麼,你就得答什麼?”
唐邪點頭。
宮本七次郎這一次說出的話,簡直將唐邪嚇了一跳,他說,“你是不是唐邪?”
“我不是唐邪。”唐邪嘴裡發乾,肚子裡的心卻已刺痛。
他希望自己能瞞過這人,也許這樣,才有機會活著。
唐仙笑了,大笑。
宮本七次郎瞧著唐仙,眼角露出厭惡之色,他說,“你又笑什麼?”
“我笑的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被唐邪打斷,他說,“她是瘋子,是我花錢找來的窯女。”
他喘息著又說,“所以她說什麼話,都是狗屁,連狗屁都不如。”
宮本七次郎等他說完,才慢慢的說,“她是你花錢找來的窯女?”
“是的。”唐邪想都沒想,直接就說了出來。
“那你花了多少錢?”宮本七次郎嘴角厭惡之色更濃,臉頰上卻生出淡淡的情慾。
“五十兩銀子。”唐邪忽然說了出來,他沒有讓宮本七次郎等待。
讓有些人等待,也許會令自己倒黴,所以唐邪不願讓宮本七次郎等待。
宮本七次郎瞧了瞧唐仙滿是暗器的雙腿,又說,“你為什麼打傷她?難道你有毛病?”
“是的。”唐邪頓了頓,又說,“我瞧見她想逃走,所以就......。”
宮本七次郎冷冷笑了笑,“所以就什麼?”
“所以就將她打傷了。”唐邪的手已發冷,心更冷。
他覺得這樣的回答並不高明,出現很多破綻。
宮本七次郎不笑了,他不笑的時候,臉頰上的肌肉高聳如鋼鐵,無論誰見到這根根肌肉,都很容易想到這人出手一定可怕的要命。
“我不信。”宮本七次郎又說,“我相信你就是唐邪,邊上的女人一定是唐仙。”
唐邪的手忽然握緊,又緩緩鬆開,指尖不由沁出冷汗,他說,“你說笑了,我並不是唐邪,我只是......。”
“你只是什麼?”
“我只是唐門的一個管家,唐病。”
“你是唐病?”宮本七次郎譏笑,“我不信,因為你沒有生病,而且很健康。”
唐邪勉強擦了擦汗,又說,“你一定要相信我,否則你就殺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