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騎馬,馬匹已被他們拋棄,七個人在古道上慢慢向前走著。
這令白雲想不明白了,他們為什麼不急著趕路?為什麼將七匹快馬拋棄?難道他們喜歡走路?
落葉飄動,枝頭幾隻飛鳥尖叫著飛走。
白雲並非被架著往前走,也非被揹著走,而是被拿著走的。
三個人在前面走著,四個人在後面拿著白雲。
兩人握住他的手腕,兩人握住他的足踝,高高舉起,仰面向天,這個姿勢並不舒服,白雲已要受不了了,他說,“你們能不能換個姿勢?”
“不行。”
這人更年輕,臉頰上到處佈滿了青春痘,內火彷彿十分旺盛,卻又得不到正確、有效的釋放。
他是板起臉的,一絲笑意也沒有,顯見他平時一定得不到一絲愛情,沒有哪個姑娘喜歡這麼呆板這麼無趣的男人。
他又說,“我們為什麼要換個姿勢?”
“因為你們這樣拿著我走,久了一定會很難受,換個姿勢你們或許會舒服點。”
白雲吐出口氣,他知道自己一定說服不了他,但是也沒有別的法子能打動他們,令自己舒服點。
“你是老幾?”白雲嘆息,自己也許只能這麼樣難受。
他本以為在轎子裡極為沉悶,令人難受,可此時卻發現那實在是一個錯誤。
在轎子裡的滋味,實在是一種享受。
這年輕人說,“我是小三。”
白雲苦笑,“你為什麼叫小三?為什麼不是老三?”
小三眨了眨眼,臉色顯得很懊惱,他說,“我是小三,不是老三。”
他有解釋著,“我排行第三,但是年齡卻最小,所以我就是小三。”
白雲笑了,“小三這名字很不錯,聽起來朗朗上口,這外號真的很好。”
“有多好?”
“當然非常的好。”白雲依然苦笑。
他也並不是個善於言辭的人,說出來的話連自己聽來都感覺乏而無味,找不到一絲樂趣。
小三譏笑。
他的手已握得更緊,白雲疼的軀體抽搐,他已聽到骨骼咯咯作響。
“其實你想說這還不夠好。”他的手緩緩放鬆。
白雲額角冷汗滾落,深深吐出口氣,淡淡的只說出一個字,“哦?”
“你一定坐轎子坐慣了,你現在一定有點受不了了。”小三又說,“你想要我們找個轎子抬著你走,是不是?”
“是的。”
說話的是個女人,一個伏在毛驢身上的女人。
大紅的衣衫,腰際的紅絲帶在風中飛舞,她眼眸的嫵媚、柔美的神色在他們心中飄動。
這無疑也是個令人犯罪、發瘋的女人。
她雖然沒有了少女獨有的新鮮、嬌嫩,卻多了成熟的那種嫵媚與妖嬈,這種魅力也許更能令三十多歲的男人犯罪,更能激起他們心裡的火花。
白雲也是男人,他心裡也不竟暗暗吃驚。
驢子頭上戴著朵大紅花,紅的像是她臉頰,說不出的誘人不已。
秦爺停下,每個人都已停下。
小三雖然板著臉,但一粒粒青春痘已因過度興奮而發出了光。
“你是什麼人?”小三是個直腸子的人,說話好像不會拐彎抹角,更不喜歡去兜圈子,直來直去的人也許只會直來直去的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