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當然沒有中毒的樣子,但是你們很快就有了。”白雲不在看他一眼,目光落到外面來來回回趕集的人身上。
他們吃完就趕路,沒有耽擱片刻功夫。
白雲的穴道又被全部封上了,窗簾已撩起,外面的野花雖然已枯萎、凋謝,餘韻卻還在,依然帶著另一種神秘而誘人的魅力,就像是女人,雖然沒有了少女般的季節,但那種成熟而柔和的美麗卻依然可以吸引男士目光。
他現在只能呆呆的看著外面路邊的野花。
低垂而憔悴的野花彷彿更能吸引白雲目光,白雲暗暗嘆息,忽然說,“你們怎麼樣了?”
“我們不怎麼樣?”
老七已有點厭煩白雲,他忽然說,“你到底想說點什麼?”
白雲淡淡的笑了笑,又說,“你們最好停下休息一下再走。”
“為什麼?”老七冷冷笑了笑,又說,“難道你是個怕死之人,害怕見到唐門唐虛?”
“我怕你們見不到唐虛了,很快就要倒下了。”他依然說的很平淡,似已不願傷害到他們每一個人。
“哦?”
白雲不在說話,他已感覺到轎子已在四面打晃。
老七臉色變了變,他忽然說,“停下休息。”
其他三個人聽到休息,就立刻坐在地上休息,陽光並不劇烈,秋風吹在軀體,柔和而懂人,令人無心勞作。
老七凝視著其他三個人的臉色,竟已有了變化,他忽然說,“你們覺得怎麼樣了?”
那三人搖搖頭,其中一人笑了笑,“我們能有什麼變化?”
這人的話剛說出,另外兩人忽然倒下,他也跟著倒下,這三人竟已神秘的倒下。
老七忽然伏在轎子視窗,又說,“你知道是什麼毒?”
“是的。”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說?害我們中毒?”老七忽然握住轎子,雙手一抖,轎子已四分五裂。
白雲吐出口氣。
這人力道實在大的驚人,可是白雲也知道,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發力了。
老七急了,厲聲大喝,“我們中的是什麼毒?”
白雲嘆息,“你們中的毒是鬼見愁。”
“鬼見愁?”老七的臉色已扭曲,他聽過鬼見愁的名字。
這是個女人的名字,這女人毒人的本事也許比江湖中大多數人都要可怕、兇殘,人如其名,毒的令人發愁。
白雲點頭,“沒錯,你現在最好坐下,不要動用力氣。”
“為什麼?”老七忽然斜眼盯著他,又說,“我用力氣會怎麼樣?”
他說著話的同時,他的手忽然握住白雲的脖子,吼叫著,“我知道我活不長了,但是我一定要拉個墊背的,要死也要拉著你一起死。”
白雲雙眼上翻,舌頭伸出,脖梗那根青筋幾近被捏斷。
他在這個時候,感覺自己已要死翹翹了,他以為自己已要死翹翹了,可是卻已發現老七的手漸漸鬆弛、無力,他臉上的怒意也漸漸僵硬、扭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倒下。
白雲重重吐出口氣,才說道,“好歹毒的鬼見愁,毒的居然讓人感覺不到死亡。”
“也許。”說話的聲音猶在遠方,但人影已到了跟前。
這人正是給他們上菜的半老徐娘,她笑了笑,又說,“怎麼樣?現在是不是舒服點了?”
白雲苦笑,“我一點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