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很痛苦,還是不要醒來的好。
葉孤雲沒有珍惜身上的力量,儘量讓軀體上每一根肌肉都得到徹底釋放,這樣子也許有機會見到千金。
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了蕭玉竹的幾句話。
這幾句話彷彿很奇怪,雖然都是為了他好,但是他感覺到裡面有點奇怪了。
“你可以不用自己去拼命的。”
“那我用誰?”
“用千金的勢力,他們都在你身邊不遠處。”
“可是我看不到,更不知道怎麼去聯絡他們。”
“你知道的。”蕭玉竹淡淡的笑了笑,“只要開啟那枚竹筒,發出訊號,就可以得到那股勢力。”
“你見過?”
“我沒有。”蕭玉竹又說,“但我知道那股力量很可怕,你可以用他們去對付狐狸精。”
葉孤雲並未帶笑面書生給他的那枚竹筒,這裡面的可怕之處,也許連他自己都無法估量到。
他將這枚竹筒放在了柳樹下一截枯枝間。
只要竹筒沒有被發現,那麼千金的勢力就不會瓦解,這樣子千金就沒有危險,如果千金的勢力徹底瓦解,那千金便失去了利用價值,那個時候,千金一定會很危險了。
葉孤雲並未將竹筒的秘密告訴蕭玉竹,他並不是不信任蕭玉竹,而是不願蕭玉竹聽到這秘密後,也許會變得更危險。
一個人知道的秘密少一些,也許活的會舒服點,否則的話,麻煩一定很多,也有可能會活活死在麻煩裡。
葉孤雲停下來休息,傾聽河水流動的聲音,那種聲音能令他軀體更加振奮。
柳樹在夜色裡矗立,彷彿是乞丐低下頭漂浮著的髮絲,說不出的神秘、墮落而奇特。
葉孤雲笑了。
轎子還在,裡面的人雖然看不見,但葉孤雲能感覺得到。
就在他笑的同時,柳樹下忽然亮起一燈籠,燈籠在晚風中搖晃,沒有別的人,更沒有別的鬼。
魚餌還在,魚鉤當然跑不了,葉孤雲想得到這一點,卻不知道魚鉤在哪裡,但葉孤雲並不擔心,因為魚鉤遲早會出現,魚已到了現場,還未被勾住就不應該急,急的是魚鉤。
葉孤雲慢慢的走了過去,靠近轎子,靠的很慢,掌中劍握得很緊,眼睛那根肌肉都已繃緊,事實上他軀體上每一根肌肉都已繃緊,只要邊上有一絲異常,掌中劍必會發出致命的一擊。
他確信無論是人還是鬼,都會死翹翹。
他對此已充滿了信心!
就在靠近轎子的那一刻,他的軀體忽然僵硬,因為他看見了一隻手拿著火摺子,在冷笑,笑的像是野鬼。
這人並不是野鬼,至少現在還不是。
這人赫然是風笑天。
風笑天雖然斷了腿,但那顆殺人的心並未斷裂。
他說,“你不要動,否則我就要點火了。”
葉孤雲沒有動,背脊已被冷汗溼透,他的目光下壓,就看到了轎子下面佈滿了酒罈,但葉孤雲知道里面絕不是酒,而是炸藥,引線很短,就在火摺子下面。
風笑天笑了,“很好,就這樣。”
葉孤雲慢慢的站起來,轉過身,就看到了一群人在燈籠下,臉上帶著惡鬼般的笑意,笑的有多淫狠就有多淫狠,笑的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人間如果真的有惡鬼,恐怕也會被他們嚇跑。
太監站在最前面,迎著燈光欣賞著指甲,他的話語中,依然帶著女人獨有的那種寂寞空虛之色,只要男人聽了,都會忍不住想吐,葉孤雲已吐過,肚子裡的酸水吐盡,食物已沒有。
他說,“幸會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