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漸漸升起,給大地帶去光明,卻偏偏未給他帶去一絲光明。
冷劍生只覺得天昏地暗,他說,“你想做什麼?”
她的聲音變得更冷更冰,“我為什麼要做什麼?”
“你要殺我?”
“我為什麼要殺你?”
冷劍生咬牙,他的手緊緊握住,目光緊緊盯著那把彎刀,刀身很彎,彎如月眉。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了?”
“你說。”
“你想折磨我?”
一律小妹的手忽然握緊,緊的連骨骼都已發出了聲響,她說,“你說對了。”
“你為什麼要折磨我?”
“你不知道?”一律小妹忽然反問著。
他彷彿並不喜歡回答,更不喜歡回答快要死的人問題。
“我怎麼會知道?”冷劍生忽然大叫出聲,出聲的同時,他的嘴巴立刻緊緊閉上,因為那把刀猶在滴血。
刀鋒上的水兵未滴盡,卻又在滴血。
一律小妹冷冷笑了笑,笑的令人骨髓冷透,她說,“你現在一定要聰明點,否則的話,你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冷劍生咬牙,瞪著一律小妹,雖然兩條腿被削斷,雖然自己難免要死在刀鋒下,但他並未放棄活著的念頭。
他說,“你折磨我,是因為恨我。”
一律小妹點頭,“你說對了,看來你果然變聰明瞭點。”
“一律戎是你的老子?”
“是的。”一律小妹目光中忽然射出刀鋒般的光芒。
冷劍生喘息著,他已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他說,“我並未殺你老子,我放了他七次。”
一律小妹冷笑點頭,不語。
“你應該放過我一次,這是禮尚往來,你很美麗,所以一定會善解人意的。”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覺得是一種笑話。
笑話是沒有作用的,他也許會死在這種笑話裡。
也許天底下的奇蹟並不多他一個,所以他還活著。
一律小妹盯著他久久才說,“好,我放一次。”
冷劍生吐出口氣,眼眸裡恐懼之色退了幾分,他說,“你一定會有好報的。”
“為什麼?”
“因為你很善良,也很美麗,關鍵是你居然也很講理。”冷劍生笑的像個彌勒佛,居然開心的不行了。
“你好像很開心?”一律小妹面無表情,連冷笑的表情都已消失。
冷劍生忽然像是被人重重摑了一巴掌,臉頰上的笑意忽然凍僵,硬死,“那我應該好好哭一次?只要你喜歡聽,我立刻就可以哭。”
一律小妹不語。
她忽然將刀鋒伸進池水裡又攪了攪,刀鋒上的鮮血衝淨,她才縮回來。
冷劍生吐出口氣,現在他彷彿真的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