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雲點頭承認,他發現自己受傷很重的時刻,腦子竟已變得愚鈍。
“可我沒有災星劍。”
“我殺了你,就會有了。”
“我身上並沒有災星劍。”葉孤雲又將這件事解釋的情理些,希望這人能理解到裡面的關鍵所在。
誰知苦行妖王笑了,笑意裡竟帶著輕蔑、不肖。
葉孤雲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他,這人已慢慢的靠了過來,缽盂慢慢的揚起,缽盂只要往下一砸,葉孤雲的小命就要報銷了。
這是事實,葉孤雲並不否認這一點。
他看著缽盂忽然說,“你這缽盂好像還有一個人暗器,你接不到。”
“誰?”苦行妖王臉色變了變,又說,“是誰?你說出來。”
葉孤雲暗暗苦笑,冷冷的說著,“是白酒。”
白酒彷彿也帶著特殊的魔力,苦行妖王的手竟已發顫,這無疑是個法子,活著的法子。
江湖中會暗器的人很多很多,但是與白酒一比,就變得什麼都不是了,就變得像是娃娃的玩具,說不出的可愛、可親。
白酒的暗器才是天下少有的暗器,兩百年內,彷彿沒有一個門派的暗器能比他高明,一個也沒有。
他說出這名字,只不過想延長一點點喘息的時間,哪怕一丁點也是好的。
苦行妖王目光現出畏懼而敬仰之色,他的確接不到這人的暗器,這人的暗器天下間還沒有人接得到,更避不開。
他的暗器下,從來都是死人,半個活人也沒有。
葉孤雲又說,“你一定接不到,那樣的暗器才是致命的暗器,你遇到的暗器與他一比,就變成是玩具,甚至連玩具都不如。”
他說完就不停地笑著。
笑的聲音越大,那半截身子的麻痺感就會消失的更快。
苦行妖王冷冷的逼視著葉孤雲,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我接不到白酒的暗器,並不好笑。”
“是的。”
“我知道你笑的是什麼?”
“你說說,我會用心聽著。”
“你笑我用這個殺人,也用這個吃飯?”
葉孤雲不語,眨了眨眼。
苦行妖王冷冷笑了笑,又說,“殺人兵器用來吃飯的並不多,所以你想笑?”
“這非但很可笑,也很可怕。”
“是的。”苦行妖王點點頭,又說,“所以你不該笑的。”
葉孤雲點頭。
“你笑的事,一定不是這件事,而是別的。”苦行妖王目光閃動,雙手忽然握緊。
“那你說我笑的是什麼?”葉孤雲依然在笑,笑的已很勉強。
他只希望這人沒有看出來,因為他實在太需要喘息了。
可是苦行妖王已看出來了,他笑了笑,又說,“你笑,是因為你實在需要休息,需要時間,是不是?”
葉孤雲怔住,笑意忽然凝結、僵硬。
他們之間的距離並不遠,只有七尺左右,苦行妖王笑了笑,“你可以說出遺言,臨終前的話,我都特別喜歡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