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陣沉默,劉琦剛才還暴怒的情緒瞬間低沉下來。
他朝二人對視一眼,用央求的語氣說道:“你們二人既有不同政見,各抒己見便是,又何必如此難堪,傳出去讓旁人嗤笑?”
劉巴聞言,輕哼一聲:“這等粗鄙小兒,能有何高論?”
“切,總要好過某人無中生有,憑空捏造。”
諸葛均眉頭一揚,轉過頭去。
“你!”劉巴怒喝一聲,“我哪裡憑空捏造了!”
諸葛均冷笑一聲:“怎麼,非要讓我當面拆穿你不成?”
眾人聽諸葛均這麼一說,成功被勾起了興趣,就連劉琦、劉備二人,也想看看二人正面交鋒一場。
看到眾人神情,諸葛均瞥了劉巴一眼:“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我倒要看看閣下有何高論。”
劉巴冷笑一聲,目光中盡是滿不在乎。
“咳!”諸葛均輕咳一聲,語氣略帶嘲諷,“曹賊名為漢相,實為漢賊,為天下所共知,怎麼到了閣下嘴裡,倒成了匡扶漢室的社稷之臣了?”
“此言差矣!”劉巴搖搖頭,感慨道,“大漢傳世至今,天數將終。如今曹丞相已有天下三分之二,人皆歸心。爾等不識天命,妄圖逆天行事,難道無錯?”
“切,能不能有點新鮮的東西?”諸葛均嗤笑一聲,“大漢天數將終是誰之過?若非曹賊挾持漢帝,殘暴生靈,大漢社稷又豈會危如累卵!”
不等劉巴反駁,諸葛均如同開了火的機槍,又是一頓輸出:“曹賊世食漢祿,卻不思忠君報國,反懷篡逆之心,當日衣帶血昭歷歷在目,我家主公與劉刺史皆漢室帝胄,奉昭討賊,剿滅曹逆,興復漢室乃畢生之理想,你這等腐儒又豈會理解!”
“說得好!”
一番話說的劉琦熱血沸騰,恨不得現在就率領全荊州軍馬,與曹賊來一場曠世大戰。
可眼光看向一旁臉色不善的劉巴,他還是知趣的閉上了嘴巴。
只見劉巴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後反擊道:“你言劉刺史乃帝胄,尚且說的過去。但劉玄德到處打著中山靖王的旗號,卻無可稽考,不過一介織蓆販履之夫,卻屢戰屢敗,一路從幽州逃竄到荊州,沿途敗壞帝室名聲,這等人也配自稱漢室帝胄?”
急了,他急了!
眼見曹操屠城的事情不好辯,便將引子引向了劉備。
只是這番話說的太過露骨,當著劉備的面,卻沒給他留一點面子。
劉備的臉色如同吃了粑粑一般,黑中透紫,始終強忍內心的怒火,沒有爆發。
“放肆!”見到自家主公受辱,諸葛均大喝一聲,“我家主公堂堂帝胄,按譜賜爵,當今天子也要親口喊一聲皇叔,何來無可稽考!反倒是你家曹丞相,靠著賄賂中官起家,我倒是想請教請教先生,閹宦黨羽也有臉自稱漢相曹參之後了?
“哈哈哈!”
在場眾人皆是儒者,平日哪裡見過這等潑皮般的吵架,一時間被諸葛均逗得哈哈大笑。
尤其是劉備,聽到諸葛均如此諷刺曹操,心中頓時神清氣爽,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劉巴剛才還好,一直處於剋制狀態,可如今諸葛均當眾辱罵了自己偶像的家人,他再也控制不住,對著諸葛均咆哮起來:“諸葛均,禍不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