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她,她已經出院了,現在,正在去外婆家的路上。你得等明年才能見到她了。”洪健抹了把汗,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本以為很簡單的就將張麗娟哄過去,哪知張麗娟擔心徐熙的身體,又給許霞打了電話,許霞氣急,居然騙她說徐熙回了老家。許霞第一次對洪健使出了母老虎的威風,可憐洪健為了隱瞞徐熙的真實病情,無奈的陷入了第二個女人的無賴又幸福的溫柔陷阱,第一個嘛,嘿嘿,自然是男兒身的徐熙了……
“你們倆到底搞什麼?之前就騙我他回了老家,後來張麗娟問我,才知道他生病了。現在你又說他已經回家了,還去了外婆那!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陰謀!”許霞氣鼓鼓的瞪著洪健。女人,果然不好哄呀。
“哦,沒。真沒什麼,本來也是怕你擔心徐玉的病才不敢告訴你們,現在她出院了,學校也沒什麼事了,她自然要回家了。”哦買嘎的,女人,果然好麻煩啊,洪健暗嘆,不知道以後徐玉會不會也這麼讓人頭疼。
“哦算了,明天就回家了,你陪我去玩玩吧。”許霞強硬的挽過洪健的胳膊,搞什麼嘛,每次都是我主動!哼。
“哦,哦”洪健唯唯諾諾的點著頭。
徐熙掛上電話,雙眼又轉向車窗,欣賞著冬日裡難得的一片綠色,那是大片的竹林,青綠色的竹身,傲然挺立在寒冷的冬日中,絲毫不懼嚴寒,徐熙一陣感動,強風過後,青竹被吹彎的身體依舊挺立,多麼頑強的生命力。還好,雖然那時想過輕生的念頭,想到家人,自己還是挺過來了。以後,就像青竹一樣的生活下去吧!
下午4點,車子終於到達目的地。徐熙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驚的目瞪口呆,幾年前的記憶,這裡還是個窮山溝的模樣,如今熱鬧的街道兩旁,蓋起了一棟棟的二層小樓,好繁榮,和自己家的鎮上有一拼。
“哇,媽媽,這裡,好漂亮。”徐熙開心的笑著,鎮中心這麼繁華,是不是也代表,外婆他們也富裕了呢?
“是啊,幾年沒回來,都不認得了。以前的鎮中心不是這樣的。”母親訝異,激動的看著眼前,前幾年雖然是鎮中心,可也就那麼幾家店鋪而已,房屋也蒼老而破舊。而如今,她已經忍不住要馬上回到家看一看了。她顫抖的手拉住了徐熙的手。
“媽媽,你怎麼了?”徐熙擔心的看著母親,好像,母親眼裡閃著淚花。
“沒事,沒事,媽媽只是太激動了,不知道你大姨大舅他們怎麼樣了。”母親終於輕抽了一聲,“快,快走吧。”外婆家離鎮中心不遠,由於山區的原因,方便建築房屋的土地很少。所以一直都很窮,可是,由於當地盛産茶葉,頭幾年終於被精明的人帶出了山溝,於是此地慢慢的繁榮起來。
“咦,這小姑娘不錯哦,長的細皮嫩肉,身材也好。”幾個頭發如雞窩,染的亂七八糟的青年走過來,眼睛不停的掃著徐熙的身體,露出淫蕩的光芒。
徐熙根本感受不到他們的意圖,只覺得,他們的眼神很奇怪,不像在省城醫院的那次,那次的眼神只讓她感到不好意思,而這幾個人,可怕的眼神,讓她很心慌。她皺著眉頭,瞪了幾個不懷好意的人幾眼,徐熙的男性思想終於起作用了。如果她從小就是女孩,再怎麼不懂,也能感受到那幾個人眼中些許的含義。現在,由於後天女孩的原因,她雖然害怕,卻還能做出如此鎮定的舉動。
“吆!小妹妹不怕我們呢。”一頭黃發的青年怪叫,眼疾手快的摸了一把徐熙粉嫩的臉龐,將手放到鼻尖,一股奇香傳入腦中,“哇,好香啊。”轉頭沖同伴開著玩笑,“哈哈”聞言,眾人淫褻的笑起來。“小妹妹,陪哥哥們玩玩吧。”
“啊!”“住手!沒臉的小痞子,給老子滾!”一聲清脆的尖叫,一聲暴喝。尖叫的是徐熙,她害怕的躲到了母親身後,此刻,她終於意識到了危險。也顧不得害羞了,因為後面那句話,讓她感覺胃裡在翻江倒海,加上剛下車,終於忍不住,彎腰嘔吐起來。暴喝的是徐建國,嫉惡如仇的天性,黃發青年又對徐熙如此不尊重,他早已明白什麼情況了。重重的甩下手中的包,站到黃發青年面前,護住身後的妻子和女兒,雙眼因為憤怒,早已燃燒著熊熊的火焰。雖然身體已經明顯的顯老,可他要保護女兒的氣勢勇不可擋,黃發青年明顯的感到怯意,他們一夥人一向囂張慣了,如今看著徐建國的氣勢,身體也不可抑制的如篩糠般抖動,可就徐建國一個人,他們有4個人,自然不捨輕易地放棄這個大美人。可是忌憚徐建國的氣勢,他們一時也不敢有什麼動作,徐建國也沒動,他不是不敢,只是他意識到情況對自己不利。就算拼了老命,也要保護好徐熙,擱以前就算了,現在,徐熙畢竟是個女孩的身體,如果真讓那幾個流氓地痞得逞,那徐熙會受到多大的傷害?痛苦和無奈漸漸在徐建國心裡蔓延。而母親早已顧不得擔驚受怕,緊張的拍著徐熙的背部。於是,夕陽下,2撥人馬就在這小小的山區,上演一場兩軍對壘的好戲,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失,那幾個地痞交換了眼神,終於決定動手,一個老頭子,再怎麼有氣勢,又能怎麼樣,自己人數上佔優勢,正當他們移動腳步向徐熙她們逼去的當口,“站住,你們幹什麼?”一聲威嚴的大喝響起。
眾人看向聲音的方向,乖乖,2個大蓋帽,一身深藍色警服的警察。兩人正氣的眼神怒視著那幾個地痞流氓。鎮上派出所的所長王林生和民警小李,兩人剛好下班,正結伴回家,卻碰見了徐熙他們。
那幾個地痞一看不好,早已做鳥獸散,瞬間沒了影子。“發生了什麼事?”王林生充滿和氣的問著徐建國。
“哦,幾個臭流氓想欺負我女兒。還好,你們正好趕到,太謝謝了。”徐建國感激的握著警察的大手。
“哦,沒關系。那幾個是鎮上的混混。你們不是本地人吧。”所長客氣的打著招呼。
“嗯,不是。我媳婦是這裡的,這次準備來這裡過年。幾年沒見長輩了。”
“哦,呵呵,歡迎啊。我們送你們回去吧。對了,你們孃家在哪裡。”所長很高興,徐建國簡單的語句裡透著對長輩的孝意。
“哦,不遠,就在那後面的山坡上。只是,麻煩你們了。”徐建國不好意思。
“沒關系,我怕他們沒走遠,走吧。”所長推著腳踏車就走了。
“熙兒,別害怕,快走,馬上就到家了。”母親心疼的扶著徐熙,徐熙臉色慘白,剛才吐的亂七八糟,腸子都快吐出來,她一聽到那些曖ei的字眼就忍不住有吐的感覺。
“到了,謝謝你們了。太麻煩你們了。”母親感激的看著2位人民警察。
“呵呵,不客氣,警民一家嘛,只是,你們在這裡一段時間,盡量不要讓孩子單獨去街上玩。”所長鄭重的對徐建國說著,他看到了徐熙,難怪,好美的孩子。
“嗯,我們知道,還是太謝謝了。”徐建國當然明白他的話。
徐熙看著眼前洋氣的小樓,心裡忐忑不安。終於要見到外婆他們了,好幾年沒見了,他們會怎麼看自己?母親和徐建國感慨萬千,前幾年來的時候,這還是個破敗的老屋,如今,比自己家的房屋都要好了。三人正仔細打量,門“吱呀”開了。出來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婦人,佝僂的身體,蒼老的面容,盯著徐建國他們。霎時,老婦人顫巍巍的開口了。:“是,是翠枝嗎?”眼中滿是親切、思念。
“媽呀!”母親顫抖著沖過去扶住了老婦人,剛才的害怕,加上現在看著龍鐘之態的母親,雖然她已年近50,可此刻還是忍不住哭了。
徐建國沒動,他也雙眼微紅,對於岳父岳母,他一直保有歉意。幾年沒見,岳母就老成這樣了,岳父變成什麼樣了?徐熙看著兩位老人,也忍不住撲進父親懷裡,輕輕的抽噎。
“那,那是建國,那,那個小孩是誰啊?”老婦人的聲音短短續續。
“媽。”徐建國抱著女兒來到老婦人身邊,深情的叫了一聲。男人的堅忍,讓他沒哭出來。“爸怎麼樣了?”徐建國憐惜的看著老婦人。
“還,好哦,你們,怎麼想著過來了?小王和小玉呢?”老婦人早已放下了對徐建國的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