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只能在持續半個小時,想要在半個小時之內做點什麼著實是困難到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再說又能做什麼呢。
大部分的戰士彷彿脫力一般一個個全都就地躺在了地面之上,就連身上的外骨骼裝甲也全都懶得脫下來,更何況也沒法脫,這玩意穿上也廢時間。
半個小時的時間唯有醫療隊正在馬不停蹄的緊張工作著,重傷患者優先交給治癒能力者,而輕傷患者則是普通醫生加緊時間的包紮。
被喪屍咬到注射病毒的更是毫無辦法的被隔離了起來,雖然說有著抗體的存在,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而一旦發生了那個萬一,最後的執行人則是鄭啟。
現在想起鄭啟帶走那些受感染者的時候,錢明還覺得渾身害怕,那些人它們該有多麼的絕望,明明已經出力戰鬥了,站在最前線也不曾退卻,但是現在卻要面對這種事情。
錢明嘆了一口氣,這種事情交給一個孩子實在是太過於殘忍了,至少,至少自己作為一個名副其實的成年人不應該讓一個大學都沒有畢業的孩子承擔這一切。
想到這裡,錢明也站起了身子,通訊的事情交給了呂寬和白兵,重新分配兵力的事情交給了魏谷和姜羅,幾個冒險團的團長則是湊在一起抽著煙吃著東西,享受著短暫的和平。
學校的人也圍坐在一起毫無章法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滿是腥甜味的空氣。
半個小時的寧靜啊,天空莫名的被帷幕的顏色渲染成了黑色,然而陽光卻依舊毫無阻礙的透過了帷幕,曬著暖暖的太陽,眾人心中躁動的心思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這樣的戰鬥不是第一次,但是所有人都希望是最後一次,每一個上了戰場的人內心所最盼望恐怕就是最後一次戰爭吧。
錢明快步的跑到了受到感染的人們聚集的那個屋子,不過還沒等進屋就聽見裡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我和你們說啊,我當時還不如你們呢,那會才剛剛獲得了能力,身後面跟著整整四千個血屍啊,那傢伙給我追的上天入地的,當時我就是逃進了和這裡差不多的一棟寫字樓裡面,最後啊,我那叫一個困。困著困著的就睡著了。”
“啟哥,那你後來呢。”
年輕一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好像是跟著呂寬身邊的那個新來的年輕人,好像是叫什麼柴雙。
不是吧,柴雙你都快奔三了,你管一個二十歲的孩子叫哥?
“後來就什麼事沒發生,病毒感染之後其實就好好休息就行,咱們身體裡面的抗體很強大,這種計量的病毒注入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最關鍵的還是放平心態。你們看,我不也沒事嗎,這就是個流程,相信你自己的意志,相信你嚮往未來的那顆心,區區病毒而已,隨隨便便的就打到了啊。”
“我都不知道你還發生過這些事情呢。這個得記下來才行啊,啟哥,後面還有嗎,能在多說一點嗎。”
這個聲音是詹斌,我記得他是第一批從風市救出來的人,後來是跟著石巖了,對了,風市的行動怎麼可能不叫上本地人呢。
“後面就更厲害了,我跟你們說,機械修女你們見過嗎,那可就有說頭了,就我那天醒了……”
聽到這裡錢明就沒繼續打擾他們了,自己果然是杞人憂天啊,有些事情想的太多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半個小時的時間轉瞬即逝,帷幕的力量也變得越來越弱,甚至於還能感受到腳底下傳來的愈發強烈的震動,先是微弱的震感,隨後就是石子在跳動,到了最後更是能看到建築物之間竟然也有些搖晃的感覺。
是什麼?地震了?
鄭啟摸著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