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知道顧家心懷叵測,只怕荊天宇被打了還會感謝他們——顧明可是第一時間就提醒過荊天宇這個可能性了。可荊天宇被提醒了又能怎麼樣?他還是要上班,還是要接單子。就算上班時間不出公司,下班了還不是要回家,可以伏擊的地方多得是。再卑鄙一點,找人在深夜闖進去荊天宇的房子裡,荊天宇還能幾個月不回家?
“你放心好了,不會出事的。”荊天宇說。
“還是小心一點好。”顧明說。
“我會的。”荊天宇拼了老命使勁吹,“我們家鄉下以前武風很盛,我們家全都練過。我爸就不用說了,什麼螳螂拳八卦掌穿心腿,十幾個大漢都近不了身,還有我媽也是,雖然是女流之輩,年輕時候也吃過夜粥,三四個大漢不在話下。還有我妹妹,其實是我的遠房表妹,出了五服的。為什麼他父親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城裡打工,就是因為她也是練過的,打七八個沒問題。”
荊天宇吹了這麼一會兒,心想吹的這麼厲害,顧明應該不敢派人上門了吧。荊天宇的父親到真練過,他年輕時候工廠裡還有民兵隊,荊天宇父親也是其中一個,一套擒敵拳練得滾瓜爛熟,彙報演出的時候還能混上臺表演呢。但要說實際殺傷力,肯定是沒有的。荊天宇父親練歸練,從來都沒和人動過手。至於荊天宇的母親,跳廣場舞都跳不好。
“這麼厲害!”顧明不明所以,還以為是真的,“你那個表妹我也見過,她那麼小個的姑娘家,能打七八個?”
“你見過?”荊天宇心想可能是焦巧巧來的那次看見了吧,“七八個也許誇張了點,四五個絕對沒問題。她練的是內家拳,外表看不出來。”焦巧巧那個樣子,面板白嫩,手長腿細,要不說內家拳,還真圓不過去。
“內家拳?難道是傳說中的武林神功?”顧明這時候才顯出一點十七歲少年的樣子來。
“是功夫,也稱不上神功。”荊天宇繼續吹,“解放前樂陽鬧土匪鬧得厲害,鄉下窮苦人家又買不起槍,只能練武來對抗,那時候才厲害呢,人人都練武,不練武就要被人欺負,遇上歹人連命都沒有了。”
“人家有槍,練武練得再厲害,也打不贏啊。”顧明說。
“那些土匪來搶劫,都要上百人一起來,拿著槍支彈藥,不敢落單,落單了就沒命。這樣一個月也就是搶兩三回,勉強還能過得去。要是不練武,人家兩三個人就敢來搶,日子就過不下去了。”荊天宇覺得偏題太遠了,趕回正題,“總之呢,要是李陽平敢來我們家,不論多少人,都叫他有來無回。”
“那你自己呢?”顧明問,“你練過沒有?”
“我?我沒練過。”荊天宇說,家裡幾個練過的,就荊天宇一個明顯的弱點,這樣他們就不會跑到家裡去了吧。做人自己冒點風險沒什麼,關鍵是絕對不要連累家裡,“本來我父親倒是想讓我練來著,可惜我吃不了那個苦。”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以前我也跑去少林寺想要練武來著,後來一看那邊的武校,實在是太不像樣了,好點的教散打,不好的根本就是騙錢。你家裡有真功夫,居然不練,你說要是練出內功來,那有多好玩。”顧明眼睛滴溜溜亂轉,“你父母有沒有內功的啊?能不能傳功給我?我出錢買怎麼樣?一甲子功力一千萬!”
還一甲子功力呢,真有的話荊天宇才不賣呢,一千萬花花就沒了,一甲子功力可是越練越多的。“內功是沒有的。”荊天宇說,“要不然的話,每一代師父臨死之前都把功力傳下去,幾百年下來那不得出神仙。”
“這倒也是。”顧明點點頭,“可惜現在太忙,要是空閑下來,還真想見識見識。”
“不行的,”荊天宇連連搖頭,“我們家那是真功夫,出手就要人命。練武的時候都要躲起來,誰看到了都要打死,不打死也要挖眼珠。平時在外頭也絕不顯露武功。練武給別人看,那是賣藝。”
“太厲害了!”顧明聽了這話更加動心,“那我上門拜師怎麼樣?你又不練,總不能這一手絕技失傳。”
這分明是要打探訊息吧,還絕技呢,見都沒見過你就知道是絕技了?荊天宇只得又想了個藉口,“不會失傳的,我爸有七八個弟子,都盡得真傳。”
“七個就七個,八個就八個,怎麼是七八個?”顧明問。
“真正的傳人有七個,還有一個是帶藝投師,和我父親算是半師半友。”荊天宇只好臨時加設定。
“什麼時候能見識一下就好了。”顧明悠然神往。
“很難。”荊天宇連連搖頭,“出手就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