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這是一個好人睡覺,壞人猖狂的時間。就比如說小偷,他們做事情都是偷偷摸摸的,趁著夜黑風高盜取腳踏車,或者其他私人財產。這些蠅頭小利都是驅使他們前進的動力。而此時在第一附屬醫院,在這個時辰,出了一件想要不為人知的事情。
在醫院手術室不遠的第二樓道拐角,有這樣一群人。他們推著一輛擔架車,緩緩向手術室行駛著。擔架上的人正在沉睡著,毫不在意右胳膊上的針痛感。好比自己已經死了。她的周圍圈起了一行人,伴隨著輪子轉動的聲音,手術室的門開了。
當門上的紅燈亮起時,手術開始了。對於裡面的人來說,麻醉劑就是穿越時間的工具。而對於坐在外面的人,是相當難熬的。外面的白皙牆壁前擺放著一排冰冷的鋁製椅子。那兒坐著兩個男人,一個年輕人,一箇中年人。他們動作一致,掌心合十,像是在祈禱。他們眼神目視前方,不需要抓住任何重點。當他們的鼻尖湊到手掌合十的大拇指上,兩隻手莫名的交叉起來。那個中年人落淚了。
旁邊的年輕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似傳遞給他新的力量。他側過臉看著那年輕人,含情脈脈的。他要說些什麼嗎?不,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相視望著對方,一動不動,好像在比賽,誰會先落淚,誰就輸了。
等到手術完成的時候,也就是燈滅的時候。兩個男人站起身,等待著裡面那個穿著白大褂,帶著白色口罩,可能還會帶著眼鏡的人出來,告訴他們一個好訊息。
“手術非常成功。”
這兩個男人互相擁抱在一起,就像是中了半輩子的彩票錢足以買下一間屬於自己的小屋般的開心。
他們嘴角散發著笑容,對面前的這個男人萬分感謝。
“謝謝你醫生,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醫生笑著回覆說:“不用客氣,這是我分內的事情。”
醫生回頭的功夫,病人已經被推了出來,兩父子倆激動的靠了上去,他們看著病人的面容,再一次落下了眼淚,而這次是開心的眼淚。
回到辦公室,耿醫生鬆了口氣,他抬手看了看錶,已經凌晨三點半了。要回家嗎?他微微一笑,“回去吧。她應該在等我吧。”手術能成功,他當然是十分開心的。已經很多天沒有回家了,柳雅會在做什麼呢?他帶著一絲疑問,換好了衣服,沒有打招呼的走了,到了樓梯口時,他的助理護士站在盥洗室的門口看見了他。但沒有上去打招呼。有些掃興的去了更衣室,今天她輪換到夜班。
到家的時候已經四點了,耿醫生是徒步走回的家,晚上的天氣涼些,可是耿醫生的心是熱熱的。他把衣服搭在左胳膊上,右手拿著公文包,到家以後,屋裡是漆黑的,他的手捋著牆壁,憑感覺摸到了開關。點亮了客廳裡的燈。他很想說:“我回來了。”但是已經是深夜,能想到會擾民不說,柳雅估計也已經睡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進臥室,想要偷偷親她一下。可站在臥室的門口,他就停住了。臥室裡很黑,只能借用客廳裡的光才能看見裡面。他看見柳雅沒睡,坐在床上面對著掛著窗簾的窗戶,背對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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