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君王至高無上,所以也就要求君王的女人才貌雙全,德藝雙馨。
而光明王庭的君王大選一共分為三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初選,並不需要君王在場,由等級高的宮人和專門負責這一部分的官員主掌,將那些樣貌、身段,達不到要求的女人通通剔除。
第二個部分則是才藝,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等等,總之每一個參加君王大選的女子都需要表現出自己過人的才藝,以示‘有才’。
這個階段整整需要持續三天,也就是說君之雲要坐在那裡看著這幫女人‘搔首弄姿’整整三天。
之後選出來的女子才能參加最後一個階段,也就是真正的君王大選。
君王會在其中選擇自己所喜好的女子,分封品級,列為后妃。
君王大選三年一次,君之雲於三年之前繼位,所以這一次是君之雲在任的第一次君王大選。
整個光明王庭的女子莫不想成為年輕英俊的君王的女人,從此之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享盡人間繁華富貴。
君王大選第二個階段開始之後,就需要君之雲在場,賞鑑這些女子的才藝,將喜愛的女子記下,以便正真君王大選的時候能快速的將她們挑出來。
他用卓絕的控制力渡過了整整一天,以一種放空的狀態,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一堆女人,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心愛的祭司大人那聖潔高貴的身影,這才能撐下去忍住不發脾氣。
雖然整個過程都有些陰森,但選女們毫不在意,具是盡情的展現出自己迷人的一面,絲毫沒發現君王的視線根本就沒有聚焦。
就這樣,君之雲熬過了難捱的第一天。
第二天又是一大早,用過早膳便開始第二天的才藝展示,由於是君王大選的特殊時期,所以連早朝都免了,君之雲身上的陰森之氣更濃了幾分。
而這樣的情況,直到一個一身素色衣衫的女子抱著古琴上場,旁邊有宮人低聲在君王耳旁附道:“陛下,這位是凌首輔的小女兒凌初雪。”
宮人們會將那些身份特別高的女子偷偷告知君王,以便君王選擇,在光明王庭,身份並不是非常重要,但也不輕,就如同君之雲年少時因為是宮女所生,就被他的兄弟姐妹欺負,但即便是宮女之子,他仍舊成為了最終的君王。
首輔在光明王庭是位列朝臣最上的文臣,因此首輔的女兒在一幫女子中地位算是最高的幾位了。
君之雲這次終於正眼看了幾分,自然不是因為她是首輔的女兒,而是因為這個凌初雪的氣質竟然有幾分像祭司大人。
不過也只是有幾分像罷了,祭司的聖潔仿若與生俱來,雖然同樣有距離感,但祭司大人更多的是心懷天下的博愛,令人自行慚愧,這個女子卻更多是刻意的高高在上,她的聖潔只是浮在表面,否則又怎會參加君王大選呢,還不是為了權力而來。
君之雲看了幾眼就不再有興趣,底下的女子卻以為他真的對凌初雪另眼相看,不免紅了眼,凌初雪更是揚起一抹笑意,身姿更顯婀娜。
她嫋嫋婷婷的蓮步輕移上前,輕輕拜下,聲音裡幾分清冷幾分含情
。
“淩氏初雪,拜見君王,特為君王獻上一曲《暮雪》。”
對於男人而言,最吸引人的不是女子的喜愛,而是高高在上,清冷聖潔的女子卻獨獨只為你傾心,君王什麼女子沒見過,但這樣的成就感足以讓人多出幾分興趣歡喜。
凌初雪無疑將這一點把握的很好,她姿態優雅的將懷中古琴放於席上,於古琴之前跪坐下來,神態認真的將手置於琴上,撥下第一個音節。
琴音美妙,彷彿能入人心,在場的男子除了高坐其上百無聊奈的君王之外,幾乎都被她吸引過去,異常安靜。
但偏偏此時,在凌初雪撥下第一個音節之後,席間安靜得幾乎呼吸可聞之時,有清越女聲驟然響起。
“抱歉。”
這聲音似乎比琴音更讓人沉醉,讓人想著大概再美妙的琴聲也彈奏不出這樣的音色。
於席間最遠處的地方,白衣的祭司緩緩走來,初升的陽光映照在她身上,聖潔高貴,她衣上花紋繁複而肅穆,面具附於臉上,唇色淡漠,聲音清越而又令人沉迷。
洛夜停下腳步,微微向君王行了一禮。
“吾很抱歉打擾了君王大選,不過恐怕有更重要的事要告知君王。”
原本坐在王座上面無表情的君之雲霎時間從王座上起身,飛快的走下高臺,越過席間,來到祭司面前。
他滿臉陰沉早已不見的蹤跡,只餘通紅的耳垂和滿臉笑意,仔細看甚至能看出幾分諂媚。
君之雲暗自嚥了咽口水,興奮的聲音瞬間脫口而出。
“不打擾不打擾,祭司大人是不是也覺得這屆君王大選不太好,其實孤也這麼覺得,要不之後的君王大選就都取······”
“君王。”
洛夜的聲音打斷了他開始喋喋不休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