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一下嘴巴:“我就是想問問他有沒有受傷。”玄魚那家夥一向粗魯,下手沒輕沒重的。
陸棲寒冷冷一笑:“宮主大人何時有這麼好心了?”
“喂。”阿裳不高興了,“你這麼說就沒良心了。在青樓樓主那裡,給你煮藥端茶,跑前跑後伺候大爺你的,不是本姑娘?”
“宮主的演技著實很強。”
她翻了一個白眼。“若論演技,比起您來在下甘拜下風。你一開始就認為我是虞錯,卻能一口一個小錯小錯地叫,真是演得風聲水起,聲情並茂。再說了,就算是演戲,我也沒有發揮本門特長,餵你一把□□不是?”
“那是因為我有所防範,你沒有機會下手。”
“喲呵……”阿裳鬱悶了。當然了,他早已對她防範有加。而那時候她毫無戒心地伺候大爺他,還跟一隻總想弄死他的左手鬥爭得很辛苦!真是一片好心餵了狗啊。
不但阿裳不服氣,左手突然蘇醒一般,也加入了這場針鋒相對,揚了起來,手指繃起做了一個蓄勢灑毒的手勢——瞧不起人呢是吧!要用實際行動告訴這小子,只要想取他小命,不需要尋找機會,它可以自己創造機會!
阿裳本來憋著一股火跟陸棲寒閉嘴,見左手一言不和要灑毒,大驚,趕忙試圖用右手去按左手,對它念頭:“冷靜,冷靜!”
陸棲寒眼中一凜。腳步半旋將手中娃娃放在地上掩在身後,再直起身時,臉上已現殺機。
伏羲教本年度計劃,是朱雀宮的生意接一筆,他們攪黃一筆,爭取讓朱雀宮全年開不了張。這次朱雀宮伏擊的目標是做錦青堡少堡主,名叫肖雄,年方七歲。這等小娃娃的生意朱雀宮也敢接,還當成新年開張生意,真是缺德到家,伏羲教自然是不能讓她們得逞。
她更慌了,後悔自己賭氣預設自己是虞錯,一邊徒勞地扳著手勁奇大無比的左手,一邊沖他費盡力氣:“其實有件事情況比咬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明白,我們不如坐下來……”
陸棲寒見她手做殺招,嘴吐廢話,認為她是在試圖轉移注意力趁機下手。為了保護身後娃娃,他半點不敢遲疑,步法虛移,電光火石之間已閃到她面前,扇柄利落地格開她的手腕,招式收回時扇子半途開啟,順勢劃向她的頸間。
阿裳後半截話說不出來,完全懵了。她見過他數次出招,這扇子來勢殺意十足,邊緣藏的鋒刃掠過之處,必是對手的咽喉!
阿裳一瞬間呆住,完全不知道躲閃——她一個不會功夫的人根本反應不過來,更何況,她內心還抱著錯覺——覺得陸棲寒不會真的傷害她。
全然忘了現在在陸棲寒眼中,她不是阿裳,而是虞錯!
血光噴濺。
她腿一軟跌坐在地,看著左手腕上深深裂口,還有噴湧而出的血,呆住了。仰臉,看著同樣呆住的陸棲寒。有血珠濺到她眼睫上,視線都被染紅了。
看著面前人的臉在一片腥紅中漸漸隱去,喃喃唸了一聲:“陸棲寒——”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