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久澤牽著君麻呂, 與四隻狗子一起走出了這片陰森詭異的建築群。
此地荒蕪已久,小道兩側的灌木叢瘋長,樹木枝丫沖天,交織成扭曲的暗色, 猶如一張張痛苦的人臉。
無數落葉卷著灰塵襲來,蕭瑟冷寂,給人一種徹骨的冰冷。灰色的路燈鏽跡斑斑,像是染上紅褐色的血塊, 慘白的蜘蛛網在風中飄搖, 如同人類枯萎的發絲。
明明頭頂尚有日光灑落, 卻像是隔了層結界一樣, 傳遞不了絲毫溫暖。
葉久澤加快了腳步,走了十來分鐘,才終於踏入了就近的郊區。
他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也沒顧上身邊君麻呂吃驚的眼神,更沒發現幾只狗子短暫的驚訝,他像是一條魚,歡快地融入了現代化的城市中。
不得不說, 託了日本二次元發達的福,葉久澤和君麻呂即使穿得奇怪,也沒引起有心人的揣摩和跟蹤。反倒因為二者可愛軟萌的外表,吸引了不少婦人和少女。
葉久澤頭一次發現自己如此受女性歡迎, 內心萬分激動。
說給抱就給抱, 說給揉頭就給揉頭, 在島國妹子水手服和絕對領域的攻勢下,在島國人妻溫軟而洶湧的歐派埋臉中,葉久澤覺得自己身在天堂。
直到,君麻呂的掌心紮出一根小小的骨刺,不輕不重地紮了下他的……腎==
葉久澤分分鐘從溫柔鄉回過神,作為一隻純陽的咩蘿,他十分清楚“腎”這個部位對純陽武學的重要性。
於是他撿起了腦子,冷靜地與各位小甜甜告別,在收獲了不少零食後,立刻帶著君麻呂離開了熱鬧的人群。
他還真怕這位仁兄一個不爽把肋骨抽出來了,大庭廣眾之下……到時候這簍子怎麼收拾就難說了!
難不成他還要謊稱你們看錯了,那不是肋骨而是美少女戰士的變身器!
不……他還不想上天==
他領著君麻呂和四隻狗子就近找了個小公園,將分得的零食整理了一番,掏出了幾個口味清淡的飯團,當作了狗子今晚的口糧。
“大人……這裡是哪兒?”
君麻呂難得流露出了孩子般的品性,摸了摸漂亮的草坪,嗅了嗅栽種的花朵,再探頭看著路上行色匆匆的男女,最後定格在了一個個灰黑色的鐵盒子上。
裝了四個輪子的鐵盒子……會動?
“是日本。”葉久澤翻檢著食品包裝袋,檢視上頭的生産日期,摸著下巴分析道,“我們來到了……噫,1994年的日本?”
葉久澤一愣,反複摩挲著那幾個數字,確定自己沒有眼花——還真特麼是1994年!
他幾乎要跳起來了,尼瑪1994年!這不就是他出生的那年嗎?
對,沒錯,他的記憶完全沒有問題。他生於1994年,屬狗,在2018本命年被自家哈士奇坑死,然後來到了這些操蛋的世界!
握了個大草!1994年,他這會兒要是回華夏……回去給自己換尿布嗎?
不,等等,這真的是他原來的世界嗎?
葉久澤不禁陷入了沉思。考慮到之前兩個世界的不靠譜性,他覺得自己還是謹慎行事為妙。
半晌後,他拉過君麻呂,說道:“聽著,君麻呂,咱們出門在外多有不便,先別稱呼真名了,你也別叫我大人。”
君麻呂點了點頭,應道:“嗯。”
“乖孩子。”葉久澤揉了揉他的腦袋,說道,“我想想……算了,你喊我六條麻花得了,至於你,波風自由。懂不?”
“好的,麻花大人。”
葉久澤:……
他摸了把臉,隨後又開始考慮一大家子的生計問題。在不確定在日本停留多久前,他必須有個落腳處和食物來源。
而想要獲得居所和食物,就必須有錢。
葉久澤翻了翻自己的【揹包】,那裡確實有很多金銀銅板,可拿出去兌換日元,未免太招眼了。
但這卻是來錢最快的方式了……
他暫時不敢找華夏駐日大使館,也不敢尋求日本警署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