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了下人將行李收拾好,江雨傾便帶著傅九離往老太太的福榮院去了。
差不多到院門口,便碰上了二嬸嬸柳晴。柳晴年歲比江雨傾小幾歲,卻沒有江雨傾看起來那麼年輕,眼角因為常年的操勞有了皺紋。但是即使如此,柳晴依舊是個身材豐腴,容貌豔麗的美人。
據說二嬸嬸嫁給二叔之前,也是徐州數一數二的美人,也有不少家有權勢官家少爺求娶。但是二嬸嬸都瞧不上,偏偏瞧上剛從京城回來的二叔。
這傅九離的二叔啊,也是個人才。長得一副白麵書生模樣,卻對四書五經沒有什麼興趣。老爺子還在的時候,還能勉強裝個樣子。老爺子一去,就再也沒有人能管束他了,開始一股腦地開始在商業上鑽研,倒是鑽研出了不少名堂。
“二嬸嬸。”傅九離乖巧地喊人。她好幾年前見過柳晴一面,自然也識得柳晴。
“哎。這是離離吧,哎喲,長得可真是好看。”柳晴看見乖巧的傅九離,就想起自家那皮實得很的女兒,一對比,心中對傅九離的歡喜更甚。
“嬸嬸誇獎了。”傅九離眨眨眼睛,一雙眸子亮晶晶的。
“娘怎樣了?”江雨傾開口問道。
“唉!”柳晴蹙眉嘆了一聲,然後道: “老太太發病前一天還好好的,也不知怎的,突然就中了風,大半個身子都癱了。大夫說了,老太太這病來得急,若是好好養著,還能養個好幾年。若是運氣不好,也就沒有多少日子了。”說著,柳晴便傷感了起來,拿著帕子抹淚。
江雨傾伸手觸上柳晴的手背,柔聲道:“老太太年紀大了,今日這般,也是正常。但願老太太能早日好起來。”
“哎,也怪我。老太太平日飲食沒什麼節制,也不愛走動。要是我能多勸著她點,也不至於…”柳晴說著便開始自責起來。
“你這麼說,豈不是顯得我們這些常年不在身旁伺候的柳更不孝順呢?”江雨傾笑道。
“嫂子說笑了。傅家今日若無大哥在朝中撐著,也無今日榮光。這傅氏家族的男兒,還得靠著大哥呢。”
“我們去看看娘吧。”江雨傾長嘆一聲,道。
“好。”柳晴應了一聲,便挽著江雨傾往院門方向走去,邊走邊說著老太太的病情,傅九離則跟在她們身後左顧右盼地看著院裡的景色。
推開房門,原本昏暗的房間變得亮堂起來,幾人走了進去,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傅九離難受地皺了皺眉。
“二夫人。”守在床邊的丫鬟靜語向柳晴行禮,然後一臉猶豫地看著傅九離和江雨傾,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這是大夫人和大小姐。”柳晴看出了靜語的遲疑,笑著道。隨後又問:“老太太醒了沒?”
“方才醒過,又睡過去了。”靜語一臉恭敬地答。她長相周正,看起來是個穩重的。做事也的確穩重,所以才被留在老夫人身旁。不過她才府裡做事沒幾年,所以不認得傅九離幾人也不奇怪。
柳晴點了點頭,掀開帳子看了老太太正睡得安穩,隨後把帳子放下,對江雨傾道:“娘正睡著呢,我先帶你們去看看院子,早些再過來。”
江雨傾欣然應允。
出了房門,又碰上了傅九離的二妹傅九玖。她穿著一件淺黃色的折枝褙子,搭著一條淺綠的長裙。
看到傅九離,她高高興興地握著傅九離的手道:“我早聽我娘說你們回來了,沒想到今日就到了。我正幫著我爹看賬了,聽到你們到了,就急急忙忙地趕回來了。”傅九玖眉眼彎彎,語速極快,性子也如柳晴一般爽朗,絲毫沒有扭捏姿態。雖然與傅九離見面的次數寥寥,但是她對這個比她大一歲的堂姐頗有好感。
“九玖,你帶離離去雪晴院看看,看看有什麼缺的。正好你們兩姐妹好好說說話。別整天跟個男子似的。”柳晴看到自個大大咧咧的女兒,腦瓜子就一陣疼。她自個兒性子爽朗,但是卻更喜歡乖巧聽話的女孩兒,本來想把自家女兒培養成一個溫柔乖巧的女子的,可她那丈夫天天帶著自個女兒四處走動,慣的女兒性子也變得跟個男孩子似的。
傅九玖聽到自個母親數落她,也沒當回事,拉著傅九離的手開開心心地往雪晴院裡去。
雪晴院位於傅家老宅南邊,正好與傅九玖的院子相鄰。院裡栽植著許多盆栽的植物,也是一片翠綠。
以前傅九離也回過傅家老宅幾次,也是住在雪晴院裡邊。傅九玖帶著傅九離進到房間裡邊,裡邊地格局仍與以前差不多,只是有的傢俱是新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