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仙閣外,強者雲集,千百年來,還從沒人敢如此狂妄,當眾行兇,一時間群情激憤。
在眾人的注視下,夜雨寒慢慢走出,依然鎮靜自若。而顧元極依舊,不是其他人不想救,而是不敢救,只要有人靠近,晨暮劍便會綻放無盡黑芒,震退眾人。
葉寂見狀,趕緊上前,輕輕扶住凌風,焦急的說道:“師兄,你沒事吧?”言語中盡是擔憂,還有一些自責,眼睜睜看著師兄被人擄走,卻什麼也做不了。
夜雨寒掃視眾人,不急不緩的說道:“葉淵,出來吧。”
這時,人群自動分開,一人緩步走來,他身穿水墨色衣,頭戴白玉發冠,身上隱隱有光澤流動,年紀與夜雨寒一般,不怒而威,舉手抬足盡顯世家風範,來人正是刑罰堂主事葉淵。
“你不是說過,永不踏進劍宗半步麼,今日為何又違背誓言?”葉淵緩緩道,臉上雖然冷冰冰的,但語氣中卻有點久別重逢的欣喜,隱隱還有些責備。
兩人顯然認識,而且關係匪淺,夜雨寒面無表情,無喜無悲,“劍宗長老以大欺小,傷我師侄,我要你給我個說法,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說法?你是什麼人?以什麼身份,讓我給你說法?”葉淵哂笑一聲,怒聲道。夜雨寒毫不在意,嘴角一冷,寒聲道:“不要逼我大開殺戒,你知道的,我說得到,做得到。”
“你……”葉淵雙手輕顫,氣憤之極。
四目相對,四周鴉雀無聲,能感覺劍氣在流淌。夜雨寒冷麵寒霜,渾身寒氣凜冽,似萬年冰劍矗立場中。而葉淵眸光似電,氣勢磅礴,壓得其他人喘不過氣。
罡風陣陣,劍氣交織,不時閃現流火,兩人爭鋒相對,氣氛有些壓抑。
“說說,怎麼回事?”這時,葉淵輕輕搖頭,不由輕嘆一聲,有無奈也有感慨。顧元極面無血色,低垂著頭,虛弱的說道:“那凌風殺了我孫兒,我只是報仇心切,一時糊塗,才擒下他盤問。”
“原來如此,真是你殺的麼?”葉淵皺眉,回頭望著凌風問道。
“直說無妨,若真是你殺的,那我將他一併解決了,讓他們祖孫團聚。”凌風還沒開口,夜雨寒卻先開口說道,而後淡淡的瞥了一眼。
只是一道眼神,卻讓顧元極如墮冰窟,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令他不敢再開口,“若不是你殺的,他如此冤枉你,想死恐怕都沒那麼容易了。”
凌風心中一陣苦笑,沒想到夜師叔不僅霸道,而且護短,這或許與他的道有關,一切隨心。
“不是。”凌風搖頭道,他也感到不解,顧麒是怎麼死的?這一切的一切,或許只有一人知道,那就是李沐瑤,只有她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就是冤枉你了。”夜雨寒冷聲道,伸手一拘,晨暮劍飛回,顧元極應聲落下,栽倒在地。
夜雨寒手中出現一柄鐵鏽劍,正是顧元極折磨凌風時用過的,他一步一步走過,那腳步聲在每個人心中迴響。
“記住,修真界容不得一絲仁慈。”他正聲道,修真界殘酷,對別人的仁慈,或許就是為自己掘的墓。
葉淵憑空出現,攔在中間,他是刑罰堂主事,主管劍宗一切刑罰,眾目睽睽之下,若是讓夜雨寒當面行兇殺人,他豈不是顏面盡失。
夜雨寒嘴角微動,沉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你不要太過分,事情還沒弄清……”葉淵還沒說完,夜雨寒便打斷道:“事情已經很清楚,我不想聽他廢話,同時也不想見到你,早點解決,早點離開,不是挺好麼?”
“你……”葉淵無言以對,他了解眼前的人,他想殺的人,沒人能救,就算那位親自前來,也不可能。顧元極趴在血泊中,渾身殷紅,沒想到會惹上這尊煞神,“葉主事,我說的都是真的,千真萬確,我有證人,她可以作證。”
“原來還有同夥,不對,是證人,那請出來吧,我不介意再多殺個人。”夜雨寒輕笑著說道,赤裸裸的威脅,他的話很明白,只要有人敢作證,那就是同夥,殺無赦。
凌風一陣無語,他都這樣說了,即便是知道真相,誰又敢說出來?
“李沐瑤,李沐瑤!”趙無極叫道,這是他唯一的希望,只要證明人是凌風殺的,相信宗門不會坐視不理,他也能活下來。